老妪见她敢回瞪自己,越来越肆无忌惮,她瞬间怂了下去。
她用脚指头也能猜到,一定是闭关三日,她和君上生了什么,才助长了她的底气,敢和自己叫板。
她不再搭理她,只悻悻的走远了。
言七七倒没想那么多,她就是觉得那老妪不是什么好人,欺软怕硬。
她腹忖了片刻,就回到属于自己逼仄狭隘的独间。
睡了一夜厚实柔软的天鹅绒,此刻躺在只铺了一层皱皱巴巴床单的硬梆梆木板上,顿时觉得硌得慌。
这魔域对待下人也太苛刻了,根本没拿人对待。
哦对!
那些婢女都是活死人,睡什么倒是也无所谓,可自己是活生生的人啊……
她眼眸迷离,竟无比想念起魔君那床高档的天鹅绒,早知道就问他要回来了,反正放在冰窟里也是暴殄天物。
欲哭无泪的盯了半晌天花板,越想越睡不踏实,她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准备出门去透口气。
刚一打开门,一阵凉风袭面,接着黑漆漆的夜色中一张鬼煞面具在她眼前骤然放大。
她惊恐的尖叫出声“鬼。。。。。。。”
‘啊’字还未叫出声,南宫宸凌冽的嗓音极具威胁性的响起:“再鬼叫本君割了你的舌。”
言七七慌忙捂住嘴巴,瞪着恐惧的大眼睛看他。
南宫宸轻描淡写的瞥她一眼,就越过她,径直朝她房间内走去。
言七七惊魂未定的转身,三更半夜魔君来自己住处干什么?还整的这么吓人,躲人门口,真是匪夷所思。
南宫宸朝她逼仄的房间内打量一番,现连张凳子都没有。
临沧阁的婢女都是各界怨灵炼制的人偶,有身无心,睡不睡觉都是不打紧的。
可言七七一个活物,竟住在如此阴暗狭窄的房间,的确很可怜。
不过,她可不可怜的和他有什么关系。
言七七见他往四周打量,想必是在找坐的地方,她忍不住提醒“君上,寒舍狭小,连张凳子也没有,您看,要不您。。。。。。”
另移他处?
她实在不想再和魔君单独相处,一个不小心她说错话,轻则断手断脚,重则头颅离体。
南宫宸瞥见那个只容得下一人可睡的破床,毫不拘谨的坐了上去,还附带了一句“还有床,不错。”
言七七怀疑,他在变着法的取笑自己,心里蔑视了他1o8遍,要不是碍于他是魔君,她一定要提提如何改善员工住宿的问题。
白给他们魔界服务,不给工资就算了,还睡不好穿不暖。
对,工资,不如趁此机会问问,魔君这种大人物,一定不缺钱,若是每月能给她一些俸禄银钱,到时候万一她跑路成功,路途上一定用得着。
她抬眸看着南宫宸上好锦缎钩织的黑袍,边线都是金丝点缀,贵气逼人,王者之姿卓然。
此刻坐在她狭小的床上,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思慕一番,觉得直接开口提工资,有些太单刀直入了。
她改用迂回战术,颔笑着先询问“君上,深夜来此,可有要事?”
南宫宸抬手一挥,一件白色的蚕丝云衫伴着魔气赫然出现在床边。
言七七细细看去,云衫的袖子还脏了一片。
“你记性差,自己说过的话都不记得了?”
南宫宸指指云衫漫不经心的说道。
淦!
她还以为是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值得魔君大半夜亲自跑一趟,这等小事直接差寒星送过来不就好了。
她看了眼衣衫,毕恭毕敬的回答“我会洗干净送还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