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今天没营业,夜里,她准备了酒和小食去阿沛家,阿沛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摸着手里的枪,自责于为什么他没有早一些学开枪,他的枪法不准一个人都没打到,只能眼睁睁看着草菅人命的狂徒从他眼前逃跑。
他恨,从未有过这样的仇恨,连眼神都变得狠戾。
时雨有些担心,她担心的不是阿沛的消沉,而是他的未来。
他一杯接一杯的喝酒,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却毫无焦距,她说,“想哭就哭出来,哭过之后生活还得照常进行,阿婆不会想看到你颓废下去。”
“我要报仇。”
时雨摇了摇头:“你打不过他们,也杀不掉所有恶人。”
她递给他酒,“喝吧,喝过之后痛哭一场,你可以消沉,可以崩溃,可以发泄,但一切过后,太阳照常升起,做回原来的阿沛。”
中间那句话是裴征送给她的,此时她把这句话送给阿沛,希望他能坚强挺过悲痛。
阿沛痛恨自己打不过他们,杀不掉扎托,一杯接一杯的酒,直到自己醉得不醒人事,眼泪还在不停的掉。
裴征发信息她没回,夜里他来找她,发现她情绪里的波动。
“怎么了?”
“阿婆死了。”
“阿婆?”
他并不知道这个人。
“是阿沛的母亲,很好的一个老妇人,这些年对我也极好,阿沛消沉了,他想报仇。”
她看向他,他从她眼底看到了悲伤和对阿沛的担忧,他上前揽她入怀。
“裴征,我理解阿沛的心情,这种痛我经历过,我没办法安慰他,我甚至不知道怎么安慰。”
“交给时间吧,他需要时间。”
“我很难过,但我哭不出来,除了你受伤那次,这些年我哭不出来,无论怎么难过,你说,我是不是病了。”
以前的她孤身一人独挡一面,她没有他,所以坚强倔强即使面临危依旧面不改色,她心硬如磐负隅顽抗抵挡所有悲痛,他能感受到她的改变,对他正一点点敞开心扉,她会对他倾诉,会把她的不安告知他,这是好的,她正一点点走出来,可她却在阿沛母亲的去世看到了自己悲痛童年,她不能再回忆那道伤疤,舔伤的痛不能让她再体会一次,男人宽厚温暖的掌心轻抚她瘦小的脊背,“你很好,一切都好。”
他亲吻她的发,给予无声安慰,“你还有我,我一直都在。”
她靠在他怀里,过了许久,她环上他的腰,“裴征,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淡定且从容,内心无比强大,是我的小雨。”
……
阿沛没回酒吧上班,酒吧要营业,来叔让她回来,时雨和来叔两个人在酒吧忙碌,次日阿沛也没出现,而阿沛却去了扎托在缅北深山的巢穴,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阿沛去了赌场,他去找砂姐,他要加入武装,他要强大自己,他要报仇。
阿沛不再回酒吧,而酒吧近来承受多次战火客人骤减,来叔枪伤后身体大不如前,他决定暂时关闭酒吧,待他身体恢复之后再重新营业。
时雨在赌场看到了阿沛,几日不见人依旧消沉,却也激起了他内心的斗志,他刻苦练枪,学拳脚功夫,他要报仇,这是他唯一的信念。
阿婆死后,阿沛的哥哥也不知去向,没了毒品他会死,阿沛对于哥哥的事并不难过,沾了毒品的下场他很清楚。
尚孟到赌场找砂姐,“手下看到扎托在山里,要不要解决掉。”
砂姐揪着眉头,“威猜还没查到踪迹?”
尚孟摇头:“没消息,手下与扎托搭了话,扎托不知威猜去向。”
“让人传话过去,说威猜被阿卡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