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出宫兴许还能赶上谢慎,朕听闻你和他先前交情尚好。”
说完,皇帝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起身离开了议政殿。
余正德几乎是拿出吃奶的力气,将拳头砸在了谢慎的脸上,不等随从反应过来,他又是一拳。
勒着谢慎的衣领道,“你个王八蛋,亏老子先前拿你当兄弟,你竟想将刘荷屈打成招,让她指认我是黄沙岭的背后主使。
老子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掉,险些被你害死,我打死你个道貌岸然,没良心的玩意……”
他一边骂,一边对着谢慎拳打脚踢。
谢慎虽是刑部尚书,却是个不会武功的文弱书生,加之刚刚脑子里想着皇后的事,对突然冲上来的余正德没有防备,被他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等谢辅急得干嚎着,让人将余正德拉开时,谢慎脸上已经是青紫交加。
余正德擦了擦被谢慎挠破的嘴角,往谢家父子的方向啐了一口,“呸,狗屁交情,我余家往后与你谢家老死不相往来。”
“莽夫,你这个莽夫。”
谢慎指着他的背影,气得手指颤抖。
余正德恶狠狠回头瞪了他一眼,而后梗着脖子出了宫门。
余府早已派了马车来接人,余正德刚爬上自家的马车,就瘫软在车轿里。
额头的冷汗还是止不住地冒出来。
今日受到的震撼太多了。
他张大嘴一口咬在自己的虎口,疼痛让他脑子渐渐清晰。
皇帝知道李侧妃是被他带走的,却忍着多年不,一来应是对李侧妃没感情,二来是拿着他的把柄,必要时拿捏他。
就如今日,他不论是出于感激,还是害怕,往后都只能彻彻底底忠心于皇帝。
想到因为自己当年冲动之举,险些害死全族人,余正德恨不得甩自己两个耳刮子。
第二个震撼,皇帝刚刚的那些话,分明就是让他和谢家对立,皇帝与谢家的关系,远没有表面这般好。
余正德甚至有了个大胆的猜测,皇帝想动谢家,但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和人手,所以,才捏着他的把柄到今日。
可为什么今日才呢?
余正德咬着自己的手,一路想到了余府门口。
他打谢慎的事,很快传到了皇帝耳中。
皇帝听完,颔不语。
片刻后,冯若宝躬着腰进来,“陛下,奴才打听清楚了,淑侧妃去了安远侯府。
今日跟在她身边的姑娘,是安远侯的妹妹常卿念,就是当年走丢的那个,前些日子才找回来,淑侧妃是今日来的京城。
那姑娘喊咱们淑侧妃为阿姑,淑侧妃则称呼她为姑娘,瞧着像是主仆,又不像……”
冯若宝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皇帝的神情,没再说下去。
‘姑娘’通常是下人对主子的称呼,淑侧妃连宫里的主子都不愿当,却要去给常卿念做下人,陛下只怕心里得气上了。
也不知那姑娘究竟是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