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后,程汀兰哭得停不下来,质问他:“你既然心里没鬼,为何不许我弟弟和阿驰去看她!为何坚持要将她安排在府外,还几次去探望她。分明派了下人去,你去做什么?我怎知你到底是为了月芙,还是为了你自己!”
程汀兰的嗓音有些尖利,听得他眉头紧皱,手颤了半晌也没做什么。
哭泣声和绝望的嘶吼,安慰、争执、痛苦的呻吟声,都聚集在了这个院子里。
混乱又可悲。
姜驰背后的疼痛,时刻提醒着他在宫里遇到了什么。
嘴角的伤口也让他想起那个为了姜小满而和他打起来的人。
“她为什么不回来?”
他问道。
姜恒知:“如今有太子和威远侯府的人护着,只能等她消气了自己回来。”
程汀兰一愣,立刻道:“这怎么行!月芙怎么撑得住,她们是姐妹。她怎么会不愿意回来,你让她回来,我们一定会好好对她的,相爷你再去找……”
“住口!”
姜恒知忍无可忍,目光锐利。“月芙可曾当她是姐妹,你要小满顾忌恩情,她如何应你?简直是痴心妄想。”
程汀兰身子瘫软,被侍女扶住了。
她想到屋子里躺着的姜月芙,想到林菀,再想到程郢,心中不由生出了怨怼,出口刻薄:“我痴心妄想,如今这一切是谁导致的!月芙中毒是替你受过!这段时日你对陶姒和小满心怀愧疚又如何,是你生生逼疯了陶姒,小满也是你让她生下的。不觉得可笑吗!”
他们的夫妻恩情也在一日日消磨,被折磨的不止是月芙,她又何尝不煎熬。
少年夫妻,一路携手,却抵不住成为一双怨偶。
“你觉得自己负了陶姒,那我呢?你也负了我!你就是对林菀动了心思,休要再欺瞒我!”
程汀兰何曾在他面前这般歇斯底里,和当初的温婉柔和的她判若两人。
姜恒知表情冰冷坚毅,眼神却有被戳破的心虚,在程汀兰斥责的时候,甚至不由自主后退一步。
不该是这样……
他偏开目光,不再看她,最后长叹一声离开。
程汀兰怔怔地看着姜恒知远去的背影,那身锦袍上已经染了另一种香气。
可这是她亲手缝制的锦袍。
“……”
她呜咽着哭出声,甩开侍女跑进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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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是姜家那个小少爷求见,又是来找小满姑娘的。”
下人将此事禀告给威远侯,他胡子一翘,不耐烦道:“太子殿下说了,见与不见全听小满的,你去问她。”
“是。”
姜驰来找小满的时候,她正准备出门。
昨日韩拾来见她,却不知是被江所思说了什么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