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您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内忧外患,怎么睡得着?”
老太君不动声色地遣走身侧侍从,拉着弯弯坐下道,“外面的情况,我知道了。弯弯,此时局势混乱,你一定不能乱跑,千万不能出将军府。”
弯弯点头,心里担忧着父皇和母妃,愁道,“祖母,果真如你所说,要变天了……”
老太君哪里不明白这孙媳妇儿的担忧,于是语重心长道,“天下局势,岂是你我一二人可以左右的?如今我们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不在关键时刻拖后腿。”
弯弯点头称是,陪着老太君简单吃了些东西,便道,“祖母,您觉不觉得,这凶手好生奇怪?”
“此话怎讲?”
“您看,这凶手以前遮遮掩掩,生怕被人看出来。尽管残害府中子嗣,用的却是慢性毒、药,且耗了整整半年多。可是如今,他一天之内就要了两个人的性命,好似等不及了一般……他应该藏身在府内,要杀人很简单,为何早不杀、晚不杀,偏偏这个时候动手?”
老太君觉得有理,“你接着说。”
“嗯,”
弯弯拧眉道,“结合今天皇城的局势,弯弯有个大胆的猜测。这个凶手必然跟时局动乱的元凶有关,他或许是受了背后之人的命令,想在将军府制造混乱,然后想趁乱做些什么。”
“极有可能。”
“祖母仔细想一想,府中可有何要紧的东西,或者……”
老太君沉思了片刻,道,“可是,将军府已然衰败,府中并无任何要紧的东西啊……”
祖孙二人相顾无言,一时陷入了沉默。
一天之内,发生了太多事情,两人都有些心力交瘁。薛望胜的死因尚未查清,薛望月的凶手也未找到,所以尽管悲痛愤然,老太君也并不打算立刻办丧事。只是,满府的红绸喜字看着也着实刺眼,便命人全数取下。弯弯对此并无意见,然而到底并非铁打的,才至戌时便头脑发晕睁不开眼睛。
老太君见状心疼不已,强行赶她回房歇息。弯弯无法,只得行礼告辞,回了关雎院。她简单洗漱了下,几乎倒头就睡。可是,睡至半夜,府中突然嘈杂不已,将她给生生吵醒了。
“外面什么声音,又出什么事了?”
弯弯迷迷糊糊坐起,问循声进来的秋瞳。
秋瞳道,“老太君召集了所有护院,命他们取了兵器前去守住各个门口。奴婢刚才看了下,府中的嬷嬷和小厮全部起来了,人手一根木棍,和剩下的几个护卫一起巡逻。”
弯弯彻底清醒,着急之下再次将暗卫给喊了出来。
那暗卫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叩首答道,“回禀少夫人,将军府被禁卫军给包围了!”
“禁卫军,怎么可能?”
弯弯这一惊非同小可,霍然起立道,“禁卫军共分为天狼营、黑虎营以及猎豹营,三者互不相统,皆由父皇直接统领。父皇怎么可能让人包围将军府?”
“具体情况不知,但今夜带兵包围将军府的,是猎豹营的统领齐越。理由是,有刺客逃窜出宫,他们要进来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