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前一亮,看着谢石在书案后落了座,急急地前趋几步,压低了声音,道:“谢公子,我有一件要事说给你听!”
谢石看着宋誉重潋滟起来的桃花眼,眼睫微微一垂,道:“说。”
“我今年一直做一个梦,梦见明年永州大旱,驼峰山里一伙山匪趁机下山,攻进了永州府,把府城抢了个一干二净,匪王胡子因此自立为王。”
宋誉语气真诚又急切,低声道:“危急时刻,公子你力挽狂澜,剿灭了王胡子,救了永州一府的百姓!”
“我一开始也不相信,一直到我听说了谢公子你,才觉得这个梦可能是真的……”
谢石神色淡淡地听着,忽然道:“你想让我防患于未然?”
宋誉想也不想地道:“当然不!我要劝公子养寇自——”
深秋里夕阳落得格外的快,厅堂中没有掌灯,此刻已经是黯黯一片,只有门口在风里微微摇曳的灯笼,稀薄的光线照在雪色的刀锋上,泛起一阵渗人的冷意。
刀刃贴在脖颈间,冷就沿着血管流进胸腔里。
宋誉全身抖,又在冷意和痛意的威胁下强自忍耐着,生怕谢石的手没有抖,反而因为他自己的颤抖而撞上了刀口。
他哆哆嗦嗦地道:“谢老板,谢公子,我、我……”
谢石目光沉淡,仿佛锦衣少年颈间的刀并不掌在他手中似的,静静地打量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箱忘了定时,差点断更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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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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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少年汗出如浆,很快就把领口的中衣渗透了。
他此刻的恐惧模样与先前对他说“永州匪王胡子”
时候的胸有成竹、一切尽在掌握,可谓云泥之别。
谢石眼尾微微一垂。
声音从他喉中压出来的时候几乎如同蚊蚋,只有面前靠得极近的少年听得见了。
他道:“无冕之尊?”
看着宋誉刹那间瞪大的眼,谢石轻轻地呵了一声。
如果说第一眼只是觉得异样,听到“宋朝”
时有所怀疑,而到了这个时候,事情就已经昭然若揭。
说起来他要感谢桓康才是。
如果不是他给他留下太深刻的印象,他恐怕也难以想到世间有如此诡秘的事。
为什么总是有这样的人,试图到他身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