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杰森和艾德里安走进来,惊讶地看着那张空空如也的病床。
“他被打包送到太平间去了吗?动作还真快。”
杰森说。
“确实很快。我猜他百米跑的速度赛过鲍威尔,要不就是从窗户直接跳出去的。”
“他没死?”
“大概是对吗啡有一定免疫力,一觉察到不同寻常的轻松和欣快感就当机立断地拔出针头,还伪装了现场,活像只嗅到危险气息后逃之夭夭的动物。”
道格拉斯的脸色缓和了许多,转头问:“西蒙呢?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他,这个混小子!”
“在急救室。”
杰森忧心忡忡地说,“他给自己打了药,好像叫右旋糖酐,他们说过敏反应很严重。他不会有事吧?”
道格拉斯皱起眉,“很难说,如果分子量大的话……噢,真是糟糕透了,厄运女神光顾的一天!”
他撇下两人,匆忙往急救室方向走去。
杰森叹了口气,望向待了两周半的病房,在这里发生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庆幸的是他终于可以摆脱它们了。
“那些是什么?”
他走近自己的床位,洁白的床单上凌乱地散落着一枝枝淡雅挺秀的黄花马蹄莲,衬着宽大翠绿的叶片像一幅色彩鲜艳的印象派油画。
“艾德,这是什么意思?跟我说再见吗?”
杰森问,拈起一枝摸了摸它柔滑娇嫩的花瓣,“要是求爱的话,我建议他该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摆成两个心形。”
艾德里安耸耸肩,“谁知道。不过我敢肯定要是把这些做成晚餐调味料,你准会一觉睡到上帝跟前去。”
杰森手一抖,连忙把花丢回床上,“我对最后的晚餐敬谢不敏,不管它看上去有多丰盛。”
他们忐忑不安地等待了一个多小时,道格拉斯终于从急救室出来了。他用指尖按着眉心,显得有些疲惫与倦怠,杰森知道那些不仅仅是身体上的。
“他的过敏情况比想像中还要严重,我们给他注射了地塞米松、洛贝林和多巴胺,期间出现呼吸停止,心电监护显示心室纤颤,200ws电击除颤两次--”
他愣了一下,意识到对面不是病人家属,他没有必要按规定向他们说明使用的治疗方法和药物,“总之血压开始回升,自主呼吸也恢复了,不出意外的话,”
道格拉斯露出了个不明显的微笑,“用不了多久,他又可以在诊断报告上检查拼写错误了。”
“感谢上帝!”
杰森激动地在地板上转了两圈,差点扑上去给他一个拥抱,“西蒙总说你是个‘非常优秀的医生’,我第一次觉得这句话除了拍上司马屁之外还有那么点真实成分。”
“哦,我想你还不知道,西蒙工作到现在还是个菜鸟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总学不会拍上司的马屁。”
他的主治医生正儿八经地说,“现在就算他终于开窍了我也得让他停职写检查,直到确认他再也不会往客人的汤里乱加料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