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将纸拍在桌上,挑眉轻笑,
“您还不知道我么,钱跟命,两样都得保齐了才是我。”
“时眉!你别再给我整事儿!”
黄世海觉得自己血压都飚上来了,他用力按压太阳穴,指着她再次警告,“把遗产案结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行,但是。”
“?”
但是?
她还敢但是?!
时眉站起身,抬手扯掉丝巾,指了指脖子上的淤青掐痕,微弯嘴角:
“工伤,麻烦您给报一下。”
“……开诊断证明,自己去财务那儿走账。”
“谢谢主任。”
“另外,”
黄世海叫住她,问,“进协作组的事儿,考虑怎么样了?”
“那事儿啊…”
时眉眯了眯眼,半晌,慢慢露出笑容,回答说,“您别急,等我跟那位岑组长,好好聊聊。”
……
内部传言始终跑得比人快。
原本时眉没能在今年成功升上五楼的事,俨然成为同事们茶余饭后的八卦论点,更遑论如今反在投票推选中拔得头筹,选入协作组,被迫在升职位劲敌手下卖命。
绩效酬薪被抽成,
某种程度上,相当于又矮了一截。
“我对打辩论没兴趣。”
时眉在四楼露台的吸烟区找到岑浪,将小组候选名单递给他,说,
“主任那边你交代一下,把我名字划掉。”
岑浪拉低视线,懒恹恹瞟一眼她手中的名单,没接,反而从裤兜不紧不慢掏出盒烟。
食指拨开烟盒,轻抖了下,从中夹出一根白头烟,叼在唇间,他拖着腔调似施舍般,问了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