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台上的女班长一笑说“因为上午要上课,另外医生说今天也最好不要去,医生说他还很虚弱,急需休息。同时医院探视时间也有规定,在规定时间内是进不去的。同时林锐同学说也不能因为去看他而影响了同学们的学习。所以最好是中午2点半以后再去。”
她说完,下面的学生一片小声说话声,蔡文走下讲台。
这时教室窗外一连串响亮的奔上台阶的脚步声,随后一个小碎花裙子的女生汗流满面的跑进来,她手里还提着一个透明的红色的小狗水壶,另一只手夹着一朵怒放的大栀子花,胳膊下夹着作业本,裙裾缠绕着她的急奔的长腿,她的粉红色塑料凉鞋在教室的水泥地上踩得“啪啪”
响。她急急忙忙从戚小冰身后擦过,坐上位子,一坐下来,汗水从她通红的脸颊上立刻流淌下来。因为刚才在门口急匆匆地只听到一个音,她赶紧左右转头问“怎么啦?怎么啦?”
前面游青青立刻扭头说“小红红,林锐病了,在住院呢。我们几个一起今晚去看看他?还是明天跟班长一块去看?”
“呀——真的?怎么搞的?”
女孩立刻满脸惊讶,她刚咕嘟完,穿着白色短袖、黑色长裤的地理老师挟着书走进教室,教室里立刻安静下来。
燥热的空气和无边的闷热给教室里增加了无限挤压感。地理老师仍习惯地在讲台上来回踱着步或两手撑着讲桌讲着课,讲台下的有的学生在看着他听讲,有的学生不时抬一下头再低头做笔记,炽热充斥着整个教室内外,无处不在的炎热令人想逃避却又不能逃避,空气里热喘干燥,地理老师不时端起茶杯喝一口水,茶杯里飘着起起伏伏的碧绿的清茶,他的讲课声音依然如往常一样,一口非常标准的普通话依然有着非常的磁性,而对下面教室里面的那个低着头的女生来说却是那样的哄然、令人烦躁、甚至大得震击着她的耳膜一声声几乎就象深山的回音那样庞然,那样令她心神不定,那样令她心神皆瘁。她微微低着头,耳边回荡着一个个字句,她甚至不知道地理老师在讲述什么,她只感到耳边只有推卸不断的嗡嗡作响声,还有不绝于耳的空气跳动声,她的头一直微微低着,她甚至不曾动一下,刘小红坐在旁边不时擦着胳膊上冒出的汗,穿淡绿色衣裳的女生却心底感到从未感到的一片荒寂和疲惫,她真切地感受到自己不知怎的竟会觉得如此的虚弱和脆弱,仿佛再有一丝凉风就会榨干她心底的最后一丝气息……
第二节课是班主任的语文课,窗外几缕滚烫的热风吹过,“戚小冰,请回答一下这段话中的‘遒劲’是什么意思?”
杨老师突然在讲台上提问了一句,下面被提问的女生猛地一惊,她连忙站起来,有眼不禁有些茫然地看着班主任,显然她连题目都没听到,杨老师在讲台上又将问题重复了一遍,下面刚刚站起来的女生低下头慌着看书上的文字,她的同桌似乎也在打野,慌得茫茫然地也赶紧在书上紧张的寻找出处,杨老师拿着书本慢慢走下讲台,那个站起的女孩的仍还没看到出处,老师的身影已走到她们桌边,女生满脸通红,她纤弱的身影无言地只好站在自己的凳旁,刘小红终于翻到课本最后面的解释,赶紧伸给戚小冰,同桌看着答案结结巴巴的答出来。“嗯,请坐。“杨老师的声音出来,那个女生惭愧地坐下来,杨老师却并没有说什么,走上讲台,说”
同学们,这已经是高二下学期,学习时间已经都很紧张。希望同学们上课不要开小差。好,现在继续讲……”
被喊的女生不由心中一阵惭愧。
医院高大的住院部大楼外烈日炎炎,地面如铁水泼地,热浪滚滚,而高大的楼内却是静静的,立时给走进的人一种凉意,可迅又让人感受到一种恐慌的寂静。她紧张的看了看表,上了三楼,长长的病房走廊静静的,只是传出轻微的病人的起起伏伏的呼吸声。她的纤细、瘦弱的身影轻轻走过走廊中间白色的护士工作台,护士站的护士也正在雪白的台桌边打着盹,她悄悄抿了抿嘴,生怕自己的脚步声惊动了护士。她心底蹦蹦直跳,她长长的细弱的马尾辫柔柔地垂在她的肩头,她白色的短袖、浅绿色的长裙在轻微的走廊的热风里轻轻飘起,她的脚底轻软绵静,路过的病房内传出吊扇空荡荡转动的声音,而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的心底是多么紧张又是多么慌乱,她轻软的脚步一边走着,一边悄悄张望着,一间一间的数着房号,直到走到最里面,
“319”
三个红色的数目字令她心头一跳,房门关着,她抬眼通过病房门玻璃朝里面观望了一下,三个病床,果然只有一个病人,一个清秀的男孩静静的躺在床上睡着了,没有别人,只有他一个人,玻璃外的女孩不由心里直蹦,一切都是静静的,她左右瞅瞅,正中午的病房走廊更静了,没有一个人,只有几缕过堂的热风吹来,她抿了抿薄薄的嘴唇,她的手轻轻抬起来,手指已经不自觉轻轻推开那扇虚掩着的白色的木门,而她的脚却几乎抬不起来,可不知道又是什么推动她的身影悄悄走进雪白的病房,一丝风从她身后挤进来,她一眼看见了他那苍白的脸,疲倦而沉静的沉睡着,一床极薄的医用床单盖在他的身上,床边还竖置着输液架子,显然是刚输完液不久,整个病房只有他轻轻的呼吸声,极轻的气息是那样的宁静,挤进的几丝风掀起放在那个男生病床头柜上的一堆满水果花篮上的一张别致的贺卡,戚小冰看见上面写有几个熟悉的名字还有龙飞凤舞的祝福语,祝福语后面还有不少感叹号和省略号,看来刘小红她们昨天就来了。
病房里静悄悄的,仿佛还有小风在流动,她轻轻地小心地走到他的病床边,她一眼看见沉睡的男孩那张清秀的脸此时显得极为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眼眶也因为病痛而一下子深陷下去许多,女孩的泪水不由悄悄溢上来——她看见他一只瘦弱的手静静地搁在床边,——她不由心中一阵疼惜——他怎么会生病呢?他怎么能生病呢?他现在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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