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之微一愣神,赶忙站起身来,道:“儿臣不敢。”
陛下冷笑一声,道:“不敢?朕看你胆子倒大得很。”
皇后赶忙站起身来,道:“陛下,都是臣妾管教不严……”
“此事与你无关。”
陛下拂手让皇后坐下,只眼眸阴沉的看着傅恒之,道:“今日卫爱卿大胜还朝,你到底有何不满?为何沉着脸?”
傅恒之恭敬道:“父皇福泽庇佑,舅父大胜还朝,边境百姓可安享太平,儿臣又怎会心生不满?儿臣如此,是因为恨自己不能为国尽忠,不能对父皇尽孝,反而肆意做下错事,实在是自责万分!”
陛下倒没想到他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觉怔怔,道:“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儿臣句句属实,不敢妄言!”
薄太后听着,不觉笑道:“陛下,恒之这孩子也算是有心了。”
皇后亦赔笑道:“他既知道悔改,便还不算错得太过。臣妾定会好好教导他的。”
陛下这才道:“今日便罢了,若是他日再犯,定得重罚!”
卫伉打圆场道:“太子殿下有此心,是陛下之福,更是百姓之福呐!”
陛下笑笑,道:“他懂什么?让爱卿见笑了。似爱卿这般忠肝义胆,才是大汉之福!”
“臣不敢当。”
卫伉说着,低头捧起酒盏来,道:“臣敬陛下!”
“好!”
陛下说着,亦捧起酒盏来,一饮而尽。
总算是宾主尽欢,而傅恒之也趁机坐了下来。
沉鱼见傅恒之无事,提着的心才松了一口气,上一世她从未这样在意过傅恒之,如今细细瞧着,他行事虽恣意,才思却很是敏捷,他若是将来做了皇帝,只怕并不比傅言之的手段差,但好在他胸怀坦荡,这一点便是傅言之远远不及的了。
沉鱼想着,不觉有些出神,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得薄太后道:“说起来,沉鱼的及笄礼还请皇后费心了。”
皇后起身道:“母后放心,臣妾定给沉鱼办得热热闹闹的。”
薄太后慈祥的望着沉鱼,道:“这孩子命苦,爹娘不在身边,凡事咱们不得不多担着些。哀家只盼着她将来嫁个好人家,也就放心了。”
陛下看向沉鱼,道:“等沉鱼及笄了,朕便给她指门好亲事,让母后放心。”
薄太后道:“这孩子明年便是要出宫的,哀家真是舍不得……”
陛下笑笑,道:“这有何难?若是沉鱼嫁进宫里来,母后不就可以如现在一般,日日相见了吗?”
“父皇!”
傅恒之猛地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