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用这种状态去比的话,我建议你不用浪费时间。”
商怀砚客观说,“你已经认定你要输了,那么待会你肯定会输;就算你侥幸赢了,多半也是因为外公想让你赢。”
易白棠不说话。
“再说了,”
商怀砚平心静气:“你很想得到这一场附加赛的胜利?”
“我只想打败对方。”
易白棠说。
“那么这一场的胜利其实无关紧要。”
商怀砚思路清晰,逻辑严密,“你的目的是打败他,这一次失败了,还有下一次;下一次失败了,还有再下一次。只要你们同在,挑战就能够一直继续下去,胜利也始终在远方等着你。”
“这一场挑战,和过去的所有挑战,甚至未来的所有挑战都没有任何区别。
“而我们对你的所有挑战只保持着期待,不会失望,不会不满……”
他拍拍易白棠的肩膀,手中用力,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对方:“因为你始终这么认真。而我们爱你。”
很神奇。
前一刻我还陷入摇摆不定、甚至质疑自己的情况之中。
而下一刻,在小树苗的安慰之下,我的心忽然又定下了,再一次觉得就算输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这么多年来我已经输得算不清楚次数了。
这一次最多也就是看着我失败的观众多了一点。
谁在乎观众。
我只在乎——
易白棠的目光在商怀砚脸上一溜而过。
他依旧面无表情,说:“好了,我闭一下眼睛。”
商怀砚笑道:“好,快去吧。”
他看了一下表,“你还能眯十五分钟。”
易白棠:“嗯,我也爱你。”
商怀砚一愣。
易白棠走向墙脚的沙发,闭着眼睛躺上去休息了。
商怀砚跟着走到休息室的角落,室内空调温度开得有点低了。他想了想,将外套脱下来,给易白棠当被子。
背后传来脚步声。
有人走进来了。
商怀砚回过头,手指按在唇角,冲着来人“嘘”
了一声。
躺在沙发上的易白棠很快入睡,却又睡得不够彻底,正陷入睡着与清醒的交界线中。
这一阶段,他能够思考,但不能移动身体,而周围一片黑暗。
真无聊。
易白棠想。
也许我不该睡觉,待会醒来了肯定更累。
他思索的下一秒,黑暗突然消失,一道道色彩流虹般倏忽而至,纵横交错,被梦境的巧手织成一幅鲜明图案。
易白棠脑袋迷糊了一下。
觉得这一瞬间,自己好像变成了小小的过去的自己,他正坐在家里厨房的板凳上,一道高大健壮的身影站在灶台上,他背对着易白棠,逆着光,夕阳给他镶嵌了一层闪闪发亮的金边,他忽而转过身来,手里拿着个面碗,面碗中盛着热腾腾的面条,面条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是年轻时候的老头。
易白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