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很清楚,我当时刚走到泳池边,你游过来趴在岸边,视线刚好对上我的脚,是那一次吧,当时你的行为很反常,我询问你安慰你都没有丁点反应,是因为突然喜欢上我的脚而惊慌失措吧?”
“然后你以生日礼物为要求,让我在脚踝上纹身。”
“别说了……”
施安湳恨不得自己此刻聋掉。
“为什么不说呢?还有女装,对,一开始是我蠢,自己送上门的,但是后来呢?你费尽心机让我穿上女装,对我的伤害不够大吗?你知道我当时有多煎熬难受吗?”
“施安湳,你倒是说啊,我欠你什么?”
“你和我从相识的那一刻开始,全都是你的别有用心,我又蠢又傻,一步步走进你的圈套,你现在还觉得我欠你吗?”
“全部被我说中,所以你说不出话来了吗?”
“现在你知道我的决心了吗?我和你从此互不相干,不再往来,你明白了吗?”
“不明白……”
施安湳低声喃喃,又像是在自语。
“你明白!你只是不愿意放手罢了,但是你现在还觉得我们能回到以前吗?”
“不可以吗?”
他说话太轻,差点让人听不到。
“请你离开吧,从此就当我们从未曾认识过。”
周炳文的坚决让施安湳慌不择路的夺门而出。
周炳文站在原地,脑子里都是他受伤又绝望的脸,然后一寸寸的撕烂揉碎,直到再也想不起来。
……
运动会的第三天,周炳文的脚伤有所缓解,他原本可以请假不来,但有一件事不得不及早处理。
他找了班主任吴敏学,说了想在明天就换座位的事。
吴敏学很是烦这些走后门提要求的任性学生,周炳文好说歹说,嘴皮子都磨破了,终于求得了他的答应。
出了办公室的周炳文趴在走廊的栏杆上,茫然的看着楼下大厅里来来往往的学生,从此他和施安湳也会像这些学生一样吧,擦肩而过,谁也不认识谁。
他是施家的继承人,站在金字塔的顶尖;他是唐韫的继子,一个早就注定会平凡一生的普通人。
没有交集。
周五,运动会结束,校园生活再次回到了往日的模样。
背着书包匆匆上学、啃着面包背单词、用冷水洗脸清醒头脑,这才是学生该有的状态。
与周炳文预计的尴尬不安的见面没有来到,他和吴敏学商量好早自习的时候就换位置,因此他踩着点进的教室,本以为还会和施安湳短暂的接触一下,惊讶的是,他旁边的座位空了。
吴敏学按约找人和他换了位置。
周炳文收拾好东西,走之前再看了眼旁边空荡荡的位置,书桌上和抽屉里的东西都原封不动的摆在那里,似乎在等着主人的归来。
而它们的主人却是在下周一的时候才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