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奕祺话音方落,又是一戒尺落下。
被关在门外的将军夫人急得直敲门:“致远!奕祺伤着还没上药,你下手也轻点!”
对于将军夫人的哀求,越将军恍如未闻,又重复了一遍:“到底是怎么伤的?!”
“滚、楼、梯!”
越奕祺坚决不改供词。
越将军正觉棘手之时,家中管事来报:“将军,毅勇侯府那边送来了玉如意一对,长白山老参一支,青玉芙蓉膏一盒并其他伤药若干……”
“毅勇侯府?”
越将军愣住。
越奕祺一听这名字,心中暗道不好,使劲儿冲那管事使小眼神。
无奈管事与越小少爷没法心灵相通,愣是看不懂小少爷眼中的千言万语。
看自家小儿子这般,越将军心中已有成算,却仍不动声色地问:“送礼的名头是什么?”
管事恭恭敬敬地回答:“说是毅勇侯府的小世子将小少爷给误伤了,很是抱歉,故而着人赔礼道歉。”
越奕祺只觉头顶一声闷响,一个念头轰隆隆滚过心头——
完了。
☆、
听到管事如是回报,越将军笑得越发冷峻:“知道了,你下去罢。”
管事自觉滚蛋。
看着父亲脸上挂着冰霜,饶是皮厚如城墙的越奕祺冷不丁抖了个寒颤。
“滚楼梯——”
越将军拉长了尾音,斜眼瞧着自己唯一的儿子,“既然你是滚楼梯,这毅勇侯府送来的东西,又当作何解释?”
阴沟里头翻船的越奕祺知大势已去,低下头,老老实实回答:“回父亲,方才是孩儿诓了您。身上这些伤,实为与毅勇侯府小世子打架打出来的。”
越将军敛了容,厉声喝道:“你与人打架本是不该!更何况那小世子比你还小上一岁,你以大欺小,更是不该!”
越奕祺不服气地嘟囔了一句:“是他先动手的……”
“你还不服气?”
越将军气煞,“且不论小世子人品如何,你以貌取人便是不对!我若是他,我也动手揍你!”
越奕祺听这话不对头,怯怯地抬了头,弱弱地问了一句:“父亲……父亲您都知道前因后果?”
越将军冷笑:“你这点小事我都搞不明白,又如何管得住那百万大军?!”
越奕祺皱了脸,低下头暗自嘟囔:“那您还审问我作甚,直接上家法便是了。”
越奕祺的话越将军是清清楚楚听在耳朵里,怒极,也不与他废话了,操着戒尺直接上了:“你堂堂将军府的大公子,自幼习武,连个侯府小世子都打不过!说出去我都替你丢人!”
越奕祺不闪不避,也不求饶不喊疼,只大声反驳:“父亲您一向教导我做人要光明磊落,所以孩儿打架也是光明磊落的!谁知道那个穆锦程是个小人!打架都不按路数来,就像个女人似的又抓又咬,孩儿打不过也是自然!”
“你还狡辩!”
越将军下手毫不留情,“为父教过你多少次!兵不厌诈!不管他使的什么招数,打赢了就是英雄!”
将军夫人在门外听着那一声声沉闷的戒尺打在身上的声音,心痛得跟刀割似的,一边拍门一边求情:“致远!奕祺才九岁,你下手也注意点,莫把孩子打坏了!”
可越将军正在气头上,哪听得进夫人的劝告,手中的力道半分未减,不一会儿便将越奕祺打得晕了过去。
越奕祺失去意识之前,脑中只有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