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节外生枝的事啊。你大哥在南昌,他的妻儿在北京城……”
姨妈焦躁不堪,“砚庭,你劝劝你姨父。”
宋砚庭道:“姨母,大哥的官职越做越大,他需要稳固根基。他的妻儿,迟早会搬迁到北京。”
姨妈沉吟片刻。
她也不笨。
宋砚庭说得有理。
宋徽去考举人,必须保证他的妻儿在北京。否则,将来妻儿离开了他,他在北京举步维艰。
“姨父不会帮姨母的,姨母别怪姨父。”
宋砚庭道。
姨妈的心,跌入谷底。
宋砚庭的姨父,名叫宋敬。
宋敬是个清流儒雅、正值善良的人,对宋徽忠心耿耿。
姨母去找他的时候,宋敬正和同僚聚宴,谈天说地,喝酒叙旧。
姨妈等不及,进门就道:“敬郎,砚庭说砚庭的大哥去了南昌考举人。”
宋敬一口酒喷了。
“真的?”
他震惊极了。
“是真的。我的人亲眼见到他进了南昌府。”
姨母道,“他还给你写信了。”
宋砚庭是宋砚庭。
宋砚庭写了一封信,说自己在南昌考举人。
“他这个孽障,真是胡闹。”
宋敬骂了句,“他不在北京城待着,偏要跑去江南。”
姨母道:“这个孽障,他到哪里都不消停。我听人说,他这段时间在江西做事,惹得沈阁老很生气。”
宋敬眉头微蹙,陷入深深的担忧。
“你去把宋砚庭给抓回来吧。”
姨母道,“这孩子不争气,不学好。
我不指望他了,他就爱胡作非为。他不肯去北京,就是怕沈阁老。你去把他带回来,交由阁老处置。
我实在拿他没办法了,他非要去江南。你把他送去南昌,沈阁老看在咱们宋家的面上,也会饶恕他的。”
宋敬叹息摇头。
他不赞同姨妈。
“你这孩子,你是读书人,脑筋灵光。怎么不晓得这其中的利害?
砚庭犯错,不关咱们的事啊,你何苦为他担罪过?你是朝廷命官。”
姨妈拉了宋敬的袖子,低声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