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推开他的动作也显得力不从心,“你跟过来干什么?”
话未说完,夏炎的手按上他的肩膀,用力向后一推,6周瑜的后背撞上酒吧的墙。
很重的一声钝响后,痛感姗姗来迟,在准备还击时,眩晕感接踵而至。
两秒的失神间,夏炎横冲直撞地亲上来。
力气一点不比推人时轻。
嘴唇贴着嘴唇摩擦,鼻翼翕动。说是亲,更像是钳制住猎物的兽类,在反复试探嘴下的是否有还击之力。
短暂的失神过去,6周瑜双手抵上他的肩膀,准备推开时,才觉手下的一把骨头都在颤,如同一张风中的白纸,一戳即碎。
原来只是一只色厉内荏的兽。
不到一秒的放松,又被夏炎抓到机会,仿佛已经断定他势穷力竭,再一次亲吻来得更为猛烈。
他伸出舌头,一遍遍地舔舐另一幅嘴唇,似乎能透过皮肉,尝到甘甜的血,甚至用牙尖叼住唇肉碾磨。
与此同时,他的眼睛也张开了。眼尾不知是被酒洇的,亦或是其他原因,透出昳丽的薄红,漆黑的眼珠罩着一层冰似的,又亮又锋利。
猎物在这一刻奋起反击——狠咬回去,铁锈味霎时盖过一切。
辛辣的烟,醇厚的酒,都抵不上最原始的血腥味,令人难以自抑,这是动物先天具备的野蛮基因。
缠斗进行到尾声,夏炎向后稍退,仍停留在气息交缠的距离,一边笑一边喘。
“你不是恐同吗?”
他说,“我过来验验真伪。”
灯光柔和下去,音响里换了一大提琴协奏曲,琴弦像在搅动胃部,有些东西翻涌而上,6周瑜毫不犹豫地推开他,“别跟过来,我就去趟厕所。”
凉水洗过第三遍脸,总算清醒几分,6周瑜从镜子中看自己的脸,眼睛里血丝遍布,嘴角伤痕累累,下巴上甚至还有个颇深的牙印,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这幅样子无论如何不宜再次见人,他摸出手机,给班长了条微信,说临时有事,下次再聚。
收起手机一抬头,从镜子里看到夏炎斑驳的脸,比起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还未开口,镜子里的人先笑了,声音轻快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6周瑜。”
顿了顿又说:“我今天才知道你的名字。”
好一会儿,6周瑜才反应过来,三年前在山上,他们之间没有做过自我介绍。他转过身面对夏炎,“你想知道可以问我。”
“问什么都行吗?”
“你还想知道什么?”
夏炎走近一步,抱起胳膊,倚在门框上似乎是想了想,才问:“你真的恐同?”
“假的。”
6周瑜回答。
夏炎“哦”
了一声,又迟缓的点点头,最后猛然一惊,掏出手机按亮,“我得走了,学校的门禁是十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