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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页(第1页)

关上门,我靠在门上,微笑渐渐消失。心里却作了一个决定,在这个世界里,不管我再怎么挣扎,终究敌不过皇权。若穆赫林真的已经死了,那我也就没什么想法了。可如今他还活着,那么我就要去和这皇权抗争,用什么去抗争呢?我的嘴角又扬了起来,轻轻的道:“能对抗皇权的自然也是皇权。”

当然,在眼下最重要的是穆赫林为什么会出现在四阿哥的府上,以及他不认我的原因。只是我现在已经嫁进十四府上,再加上与四福晋并没有什么交情。所以竟一时没有什么办法得知。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十四却派人通知,他的母亲德妃三日后摆寿宴。让我提前做准备。也算是新媳妇见见婆婆。原来那日,他们兄弟是在商量如何给德妃祝寿,才会发生一同出现这种诡异的现象。

我虽然心里恶寒,但想到德妃庆寿,这四阿哥一家子必定会去祝寿,而且十三必定也会前去,我心里才高兴起来,想着如何把握这次机会。即使不能亲自询问四阿哥,问问十三未尝不是办法,想那雍正皇帝就这么一个靠得住的弟弟,身边的侍卫来历应该不会向他隐瞒。

清晨醒来,喜梅满脸笑意的推门进来,给我梳着头,笑道:“格格,今儿院子里的梅花开了。等用过了早饭,咱们去瞧瞧。”

“真的?”

我心情不错,院子里是一片红梅,昨天夜里又下了一场雪。这红梅傲雪的景致可并不多见。

匆匆的披上披风,出了门。不理会喜梅在后面“慢点”

的喊声,径直向那片红梅奔去,临近了不由得放慢脚步,慢慢的走上前去。看着朵朵红梅绽放雪中,疏影横斜,灵气逼人。雪泛着晶莹的光,梅红的鲜艳热烈。突然想起《红楼梦》中那三人吟红梅。

“疏是枝条艳是花,春妆儿女竞奢华。闲庭曲槛无余雪,流水空山有落霞。

幽梦冷随红袖笛,游仙香泛绛河槎。前身定是瑶台种,无复相疑色相差。”

不知不觉的吟出薛宝琴的那一首,然后看见旁边的喜梅惊讶的看着我,不禁得意一笑。想我大学时代选修课选过《唐诗宋词红楼梦》,过了这么久了还能记得其中的诗词。不禁对自己的记忆力表示满意。可就在得意时,偏头猛然看见完颜氏和四福晋那拉氏就站在离我五六步远的地方,神色微怔的看着我。

“瑾玉妹妹好才气。”

那拉氏微笑着看着我,复又转头看向完颜氏:“咏惠妹妹的文采在这北京城的女子中也是首屈一指的,咱们原先都说这老十四真真是个有福气的,娶走了这北京城女子中的文状元和武状元。没想到瑾玉妹妹不光骑术了得,更是出口成章。”

我听不出她这番话是真心赞美还是明褒暗讽,不过却无意中帮了我一个忙。想必这瑾玉格格以前的不学无术和她的精湛骑术在北京城一样的出名。否则不会有之前和完颜氏对比的流言。

她定会把我的不同告知四阿哥吧。就是这样,我就是要让他发现我的转变。不管用什么方法,我要让他相信我有和他交易的筹码,要让他相信这筹码足以和他的权利等值。我需要他的权利来帮我抗争这所谓的命运。

况且,既然他信佛。那么应该相信神仙的存在吧,我有点不太确定,但还是要赌一把的。可是这恐怕有点难度,会背几首诗,就说自己是神仙,会被人耻笑吧……

只是还没想到要如何扮神仙,这雪后的寒气就让我着了凉,到了晚上竟咳了起来。有点发烧,朦朦胧胧的看见喜梅给我冷敷的手腕上有点点的光芒。

有点晃眼,便问她:“你戴着什么呢?这么晃眼。”

喜梅把帕子放进冷水里浸着,看了看手腕,笑道:“格格不记得了?这还是谨霖少爷从江南给格格您带来的水晶手链。可是格格您觉得这水晶看起来像是琉璃,不如翡翠来得好看,便赏了奴婢了。”

“哦,水晶啊……啊?水晶?”

我猛然坐起身来,一把抓住喜梅,兴奋的对她说,“喜梅,明儿,你去给我找家作首饰的铺子,找块大点的水晶,再找个师傅打磨成三棱形。”

喜梅愣愣的看着我兴奋的样子,茫然的点点头:“可是,格格。什么是三棱形?”

我一头黑线,跳下床给她画了一张草图。看着她皱眉看着手里的草图,我复又跳上床,还是养足精神再说吧,便沉沉的睡着了。

朦胧间感觉被人抱进怀里,我抗拒的推了推。十四却固执的不动,我嘟囔着:“我着凉了,传染你活该。”

“不怕。”

他轻轻的道,随即在我额头轻吻一下。

他的唇凉凉的,显是刚从外面进来。只是这微凉的触觉,却让我燥热的额头感到一丝清凉,再加上药力的发作,我瞬间又昏睡过去。

只是这一夜竟作了许多个梦,所以第二天竟到了中午才醒。这原本是我在二十一世纪最向往的生活状态之一,睡觉睡到自然醒。

喜梅已经按我的交待找到了适合的铺子去做我的水晶三棱镜了,刚刚在午膳时听十四说十三近几个月一直都在山东,难怪我一直没有见到他。不过他会在德妃的寿宴前赶回的,让我稍稍放下心。这些个脾气暴躁的皇子中,只有十三让我有些许安心的感觉。

我独自静静的坐在湖边的小亭子里,这几日我的活动范围已经扩大的出了竹轩,竟然发现十四的府里还有一个小小的人工湖,真是奢侈。我的脚边放着炭炉,所以感觉不到凉气,十四吩咐下人,不管我坐到府里的哪个地方,身边必须有个暖炉。或许这样,他认为就会温暖我曾经被他万般蹂躏的心。只是,有这么容易的事吗?这世上最难医治的便是心伤。

我抬头看着天空,天空是一种介于灰色和蓝色的颜色,有些暗沉。有些诡异,似乎正在昭示着我以后的人生会风云突变吧,不过。既然决心已下,就决没有回头的理由。

德妃生辰的这一天,一大清早我便被喜梅喊了起来。说是要着正装,两把头,桃红宫装,加上繁琐的旗头让我烦闷。

出门时却发现完颜氏和另一个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都穿着素雅,想起草原时德妃的装扮似是淡雅清新的,我哀怨的看着喜梅,为什么就把我弄得花枝招展。喜梅看见我的眼色,悄声道:“您跟她们不一样,你这算是第一次见婆婆,礼应正装。”

我无奈的点点头,转身和伊尔根觉罗氏上了同一辆马车,十四必须和完颜氏同车,我倒乐得清净。

在马车上,我静静的打量着闭目养神的伊尔根觉罗氏,我和她竟然一次也没有见到。只是听喜梅说起过,她是个性情温婉到几乎懦弱的女子,她有种江南女子的柔婉,有些透明的肌肤略显苍白,小巧的鼻子,红红的薄唇,真是个美丽的女子。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却是十四的第一个进门的妻子,十四目前惟一的孩子弘春就是她所生,已经一周岁了。在后面的马车里让奶娘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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