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等着你们回来,每天看你们回家是我的幸福。”
我也扬脸笑着答他。孩子竟是已经睡去,想是累极了。穆赫林一手将孩子接过去,另一手将我揽进怀里“堇儿,我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了”
在他怀中,听得他如是说,我满怀的感动,踮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却被挑了帘子进来的怡情看个正着。
她笑着道:“还不赶紧吃饭,却在这里亲亲我我”
。这一年来,在我的努力下,她终于变成了一个可亲的姐妹,而不是一个战战兢兢的婢女。我笑着回她“要是眼馋,就赶快嫁给那人。”
果然见她红了脸,部落首领的儿子衮札布对她一往情深,偏这个小妮子一点都不为所动,可我却知道,她有时也会静静的看着与人赛马的衮札布。
好不容易叫醒了的风儿,却也还是因为太累,草草的吃了几口便又开始闹觉。怡情便带着他去睡了。
屋子中央的炉子上奶茶在飘着香气,我也是习惯了这味道。正收拾着风儿洗净晾干的衣服,穆赫林却从背后紧紧的抱住我。湿热的吻落在我的颈子上,惹得我一阵轻颤,不由自主的从喉间发出一声呻吟,手中的衣服掉落在榻子上。
我转过身,环住他的脖子,将唇印上他的,与他热情的纠缠。他的呼吸浓重起来,随即我们便倒在榻子上,帐内传出轻浅的喘息低吟、失控的娇声呓语,交织出一片旖旎缠绵的激情音律。
再睁眼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似乎听到孩子的呓语声,我披了衣裳起身,出了帐子。已经进了深秋,清晨的风冷得刺骨,我紧了紧衣裳进了旁边的帐子。
怡情抱着风儿在原地走着,她怀中的风儿似乎有些不舒服,在喃喃的说着什么。我急忙上前:“这是怎么了。”
“半夜就闹起来了,许是昨日疯过头了,出了汗便着了凉,姐姐且安心,等天亮了,便请大夫来看看。”
怡情怕吵着孩子轻声的安慰我。我心里有些乱却也只能点头。
从怡情怀中接过风儿,我坐到榻子上,轻声的哄着风儿。像是知道是我抱着他似的,他紧皱的小脸渐渐的缓和下来,不一会竟沉沉的睡了过去。
怡情笑着坐到我的身边“这孩子真真和姐姐有缘,说不定上辈子你们真的是母子。”
我笑了笑,心里却有些慨然。“以后别说这些话了,风儿也是记事的年纪了,要是知道自己不是我们的孩子,他会有心理阴影的。”
不知道怡情知不知道何谓心理阴影,我仍说着。
转头看向怡情,她似乎在想着什么,就那么静静的坐着。她今年十六了,在这个时代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只是可怜出身汉军旗,父亲只是一名无足轻重从四品的官员,况且她还是家中庶出,便只能随着公主出嫁蒙古,依惯例是会被额附纳入做小。
“在想什么?”
我轻声的问她。她低垂下眼睑,摇了摇头,随即抬头笑道:“没有,只是突然想起了我的额娘……”
她正说着,外面却传来穆赫林说话的声音。我将孩子放到床上,起身出去,不经意一偏头却看见怡情静静的看着帐帘,那沉静如水的神情却不由得让我心里有些异样的波动,有时我真的看不懂她。
每天过着简单的生活,等待他回家,一起吃完饭,这看似枯燥的生活,我却觉得甘之如饴,如果可以,就让我永远的这样下去吧。
背后的双手轻轻的将我环住,他的下巴轻轻的在我头顶摩擦。“在想什么,那么出神?”
我扬起笑容:“你看那里”
不远处,怡情抱着跑累的风儿,面前站着面红无措的衮札布。这个爱大笑的小伙子,和我的穆赫林一样是全族少女的钦慕对象,却在见了怡情后便丟了魂魄。也难怪,在这大草原上实在不会缺乏奔放的女子,这样一个如江南烟雨一般温婉柔美的女子怎能不让人心动。
旁边经过的牧民,看着我们亲昵的动作,纷纷撇嘴而笑。我有些脸红,伸手向他揽着我的双手,他却紧紧的交扣着双手,不让我得逞。
我的脸更加红了,娇嗔着道:“快些放开,这人来人往的,也不怕被人笑话。”
“笑话?难不成我的堇儿竟然也会怕人笑话,那当初是谁口口声声说‘脸皮厚则无敌’的。当年其其格明白了你在骗她的时候,可是嚷着要找你算账的。”
说着,他竟大笑起来,可是想到了其其格那时丰富的表情。
我也被他的笑声感染了,想起刚来清朝的时候,虽然彷徨迷茫,却也是生活无忧。更有阿玛和额娘的疼爱,就连哥哥谨霖也是比别家哥哥更加宠溺我这个冒牌的妹妹。想想,自己自从与穆赫林私奔出京,竟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们。他们过得怎么样,已经成为额娘的锦瑄还在仰望着那个曾经许诺她的十三吗?
还有,我心里微微的颤抖,胤祯呢?他过得好吗?
环在身上的手紧了紧,穆赫林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么又出神了。”
不等我回答,他的声音随即便有些兴奋起来:“方才说起其其格,前几日乌兰木通来信说她有喜了。”
我惊讶的看着他,有些不敢置信,那个小女孩竟然也要作母亲了,天啊,她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额娘……”
风儿大步跑着朝我奔来,想冲进我的怀中。穆赫林哈哈一笑,在他冲进我怀中的一刻,将他抱起。看着风儿扭动着身子想让我抱抱的样子,我就忍不住发自内心的微笑。只希望,我们一家人永远这样开心。
伸手将快要哭出来的风儿接了过去,轻轻的拍打着他的后背。看着风儿笑着裂开嘴,穆赫林撇撇嘴,捏捏风儿的小脸蛋。“小东西,有了额娘就不要阿玛了。不过,堇儿”
他有些迷惑的抬头看着我:“你有没有觉得风儿看起来有些面善。”
闻言有些惊讶,我低头看着怀中的孩子。是有些熟悉感觉,我笑着用额头顶了顶风儿的额头,成功将他逗的咯咯直笑后。我抬头笑着对他说:“也许,上辈子,他就是我们的孩子。”
幸福的生活总是过得飞快,转眼间已是康熙四十七年。
“二月二,龙抬头。我的风儿也要剪剪头发,实在是有些长了。”
我拿着剪刀笑嘻嘻的对着正在临帖的风儿说道。
谁知这个孩子竟然只是斜睨了我一眼:“额娘,你还是放下剪子吧,等会让情姨给我剪吧。”
才七岁的孩子,竟然格外的老成。这三年来,怡情真的是帮了我的大忙,去年,眼瞅着已经六岁的风儿应该是到了上私塾的年纪,其实或许应该更早,以前在十四府上的时候,虽然他没有那么大的男孩子,可是有时也听他说四阿哥如何严厉的管教他的儿子,才四五岁的弘晖每日要做的功课连我这个熬过黑色七月的人都感到痛苦。
去年的我正在发愁没有私塾可让风儿上,没想到怡情竟是个才女。一手字写得极具风骨,这样,风儿便正式随着怡情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