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翻看夏沉烟的游记,他看不太懂,却仍然说道:“先生的这个学生,如今看上去过得不错,许多人都在传阅她的游记,这一定是一部传世之作。”
“确实不错。文能传递心境,她如今心境开阔,见天地而觉宽广无边。”
康冰彦略带几分欣慰地说,“天下正在发生巨变,一些人并不支持这样的变化,但我也觉得,天地正在变得宽广无边。”
……
“姑母还是没有找到。”
夏沉烟道,“但宜安说,有人提供了线索,说曾经有气度不凡的女子经过他们那边,买过一些木碗。”
陆清玄:“木碗?”
“就是我们购置的那些木碗。”
夏沉烟说,“只是听说容貌対不上。宜安命人核查,说是消息无误。我心里还算高兴。”
陆清玄看见她高兴,也跟着开心。
他们已经走过了大漠,前往一片连绵雪山。
这是两个南辕北辙的方向,他们中途还要经过许多郡县。
夏沉烟一路观察,说道:“戴帷帽的女子越来越少了,许多姑娘都打扮得光鲜亮丽,走出家门。”
“民风开放,必然如此。乱世已经过去了。”
“除此之外,宜安只是向我报平安,但宜珩的来信却告诉我,近来有朝臣暗暗反対她。”
陆清玄:“两个孩子都更依恋你。”
夏沉烟不知道他怎么忽然想到这层,看了他一会儿,他倏然俯身,吻她的额头。
“我也依恋你。”
他低低地说。
夏沉烟把手搁在他肩膀上,回吻他。
一个吻逐渐加深,马车车窗外是淡淡流云和皎洁明月,车轮“轱辘轱辘”
朝前走,不急不缓,仿佛还拥有无数时光。
空气都变烫了,夏沉烟才松开手。
陆清玄又抱着她轻吻一下。
他的吻落下来像是雪花。
“让侍从停下来吧,前方应该没有客栈了。”
夏沉烟若无其事地说,“宜安总能处理好这些事。”
陆清玄摸了一下她脸颊。
夏沉烟看他,他笑了一声,温和说:“最重要的是兵权,兵权在手,这些反対的声浪不足以威胁到宜安。”
“嗯。”
夏沉烟说,“我曾经和大哥谈过世家与皇帝的关系。”
陆清玄露出一点感兴趣的神色。
他知道,沉烟是一个很难交付出信任的人,但她如今却轻轻松松地在他面前谈帝王。他喜欢她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