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都是直接一句“关你屁事”
甩过去,但现在面对白芷,却不能假装充耳不闻。
谢毓看着自己的手。她已经不记得这双手指甲修长,手心嫩白的样子了。为了学厨,指甲要剪到几乎见血,手心上也日积月累出了一层薄薄的茧子。
她拉了下卷起的袖子,让它自然地落了下去,然后挺直了腰背,露出了一个标准的、一看就是被嬷嬷拿着戒尺训练出来的微笑。
眼不弯,嘴角上扬到四十五度,微微露出一点若隐若现的贝齿。
谢毓:“像这样?”
白芷:“。。。。。。”
白芷一时间都想伸手去摸摸眼前人的脸,去确认一下这是不是她熟知的那个谢毓,而不是突然被什么孤魂野鬼上身了。
她手都抬起来了,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点蠢,悻悻地放下了手。
谢毓见她这般反应,没憋住,弯下腰捧住肚子,笑得开怀。
她好不容易笑够了,擦了擦眼角蹦出的眼泪,才直起身回答白芷的问题:“那自然是有原因的。”
谢毓竖起一根手指:“第一,我不高兴。”
白芷见自己认认真真盼来了这么个回答,正要气急败坏地上去挠她痒痒,却见眼前的人神色忽然一变。
那神情,跟她娘从前跟她讲她爹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像是望着什么遥远的地方,眼神飘忽,嘴角却微微上扬。
她又竖起了一根手指,说道:“第二,是为了某个人。”
白芷歪头,说道:“是谁啊,这么大的福气?”
“我不记得了。”
谢毓垂下眼,看着有点落寞,“我那时候还小,记事记不牢,只知道是个比我大几岁的少年人。”
她皱着眉,试图在一片混乱的记忆碎片中找出一些有用的线索,却只得到一团乱麻。
白芷哭笑不得,说道:“亏得你能为个模糊的记忆坚持这么久。”
“因为有很重要、很重要的约定。”
谢毓勾着自己的腰带,浅浅地笑了一下。
荷包和象牙牌子一起轻轻地晃动。
白芷默然。
“那你又为什么要入宫?”
谢毓狡黠的弯了弯眼:“这就不能说啦。”
“行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