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芝轻蔑地说“左逢源这样的人不值得一提,俺最看不起这样的人,长着一张巧嘴,能说会道,油头滑脑,八面玲珑,只要有利益,马上就摇尾乞怜。”
陈武摆摆手“不是的,现在这个形势,真需要八面玲珑,谁都不能得罪,不然,活不下去!”
何芝瞪起一双迷惘的眼问“他为什么能让八路军和皇军都信任呢?”
“他嘴巧,会说话,世上谁不喜欢好听的话啊,就连皇军都被哄的团团转,明明是投靠了八路,当了镇长和区小队长,可他硬说这是八路的阴谋;
明明是八路军要他在这里负责牵制敌人,可他硬说是回来接应皇军;他在八路那里也是这样,明明是当了汉奸了,可他硬说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天天花言巧语,说得八路很开心。”
陈武一边说,一边观察何芝的脸色,现她居然毫无表情。
“陈大哥,你怎么对左逢源了解这么多?”
“开麻将馆,什么人没有,他们天天说,我听得太多了!”
“哦,是这样。”
何芝淡淡地问一句,“你打算今后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混日子呗!”
“这也不是长法啊?”
“我就想先攒几个钱,等我手头宽裕了,去北平或上海,继续求学,然后出国,学些技术,离开这里!”
陈武知道何芝在套他的话,他也在套何芝。
何芝忽然话锋一转,急切地要求“陈大哥,你还回答俺的话呢,俺想在你这里打个杂,行不行啊?”
陈武苦笑道“你若不怕吃苦,就在这干吧,不过你住哪里啊?”
“我就在对面租个小屋,也花不了几个钱!”
何芝听到陈武肯收留她,很高兴,就顺口回答。
陈武看看何芝高兴的样子,不禁陷入沉思这个日本特务到我这麻将馆干什么,是怀疑我的身份,还是想利用我的麻将馆做掩护?
晚上,麻将馆关门后,陈武慢慢地走出镇子,忽然他看见背后一个人影,凭自己的判断,知道是何芝。
陈武假装没看见后面的尾巴,飞快地来到一个悬崖下面,从石缝里掏出一个包袱,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把包袱里面的东西放在脚下一个石头上,磕三个头,用悲戚的声音祷告
“爹啊,今天是你去世的周年纪念日,儿子不孝,一事无成,我既不想参加八路,也不想参加伪军,就想着到大城市去完成学业,如果您老人家在天有灵,就保佑我吧!”
说完,又磕三个头,然后慢慢地走了。他的话,何芝躲在一边听得清清楚楚。
等陈武离去,何芝悄悄地来到他刚才呆的地方,伸手摸出一个包袱,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个用石头雕刻的人像。
从刚才陈武的话来判断,何芝知道这个石像应该是他爹的。但她有些奇怪,他为什么把石像放这儿呢?
第二天,何芝又去看看陈武磕头的地方,原来是一片墓地,于是就放心了。
过了几天,何芝正在麻将馆干活,一个伪军走过来,他一进门,就开始说些下流的话“咦,这小妞,模样挺俊的,来,让哥哥亲亲。”
说完,就动手动脚,何芝一边躲避,一边大声喊叫。
陈武冷眼旁观,一声不吭。
不一会,伪军就去搂抱何芝,摸她的胸。陈武急忙劝道“老总,求求你,这姑娘还小,看在她曾经是刘大队长家丫环的份上,饶了她吧!”
伪军骂道“老子和她玩,关你啥事?就是刘大队长在,老子照样和她亲热!”
陈武又哀求“别这样,老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