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开山这时明白了,她的真实目的不是结婚,是利用自己的强硬挡住了军分区二位长的武断,把得罪人的事甩给了自己,刚才,她哭、责怪,都是做戏,自己被耍了。
于是,站在门外摇头苦笑“这叫啥事啊,荒唐,太荒唐,本来想假戏真做,没想到反被她算计,真戏假做,她从此利用我这个保护伞,把一切纠缠全挡住了!”
说完,大叫“梅青,梅青,开门,咱谈谈好吗,聊一下其他的话题也行啊!任他怎么喊,梅青依旧不理不睬。
他又喊“沈石,沈石!”
李来福跑过来,听钟开山气急败坏地正嚷嚷“你看看,不是哄人精神吗,竹篮打水一场空,白忙乎一场!”
便歪着头问”
团长,你不是说,政委刚牺牲了丈夫,心情悲痛,有人却不理解,经常来纠缠,咱得帮她吗?“”
那也不能这么帮?“
钟开山瞪起眼,说,”
这是下策,牺牲了我的清白!“李来福奸笑一阵”
你不用这招用啥招,军分区、县委、地委、省委、兄弟团,说媒的络绎不绝,有的人来了,你还得招待,不是也烦吗?再说,政委和你有了名分,不愁有实质性的行为,得慢慢哄,哄着,哄着,就顺从了。
退一步说,就是她不顺从,你哪天冲动了,实在忍不住,突然起进攻,打个短促突击,强势占领阵地,她也得认,也不算犯纪律!“钟开山正要说什么,梅青忽地把门打开,破口大骂”
王八蛋,给我滚!“
李来福听了,拔腿就跑。知道钟开山今夜新婚大喜,山枣怅然若失,她一个人在山坡上呆坐半天,看见天黑,就慢腾腾地走回宿舍,忽然,看见机要室的灯在亮着,就往里面走去。
推门进去,看见霍兰一个人傻愣愣地坐在那里,山枣便坐在她对面“出什么神呢?”
霍兰爱理不理“没什么,平时就是这样!”
“怎么流泪了?”
“没有,风吹的!”
“你好像不开心?”
“你开心吗?”
山枣不语。
二人呆坐半天,霍兰叹口气“你也哭了,我知道,是心里难受,可你只是一个小姑娘,有些事还不懂,你和团长之间就是一个笑话,尽管如此,还是闷闷不乐;我不同,他摸我的心了,心里憋得慌!”
说完,泪流满面。
山枣给她倒一杯水“他摸你的心?怎么摸你的心了!”
霍兰自觉失态,就擦擦眼,自己劝自己“这是何苦呢,明知他不属于我,也知道我俩不合适,可,还是伤感!”
山枣此时觉得霍兰很可怜,以往对她的不满刹那消失得一干二净,便握住她的手,嘟囔道“原来以为你在抢俺的人,没想到,政委才是最大对手!”
“你错了,不是政委抢的,是他自愿的,他若不同意,谁也抢不走!”
“不懂你的意思!”
霍兰正要说什么,忽然看见报话机的灯闪了一下,急忙一边摆手,不让山枣说话,一边收听。
听完,在纸上仔细琢磨起来,忽然,脸色大变,山枣问“怎么了?”
“鬼子突然向梨花县城增兵,明天准备越过无名河,对94师进行闪电打击,目的是促其投降!”
“团长这会正在和政委亲热,告诉他合适吗?”
霍兰想了想“我在这盯着,你去找参谋长!”
山枣应了一声,便跑出去了。
过了一会,气喘吁吁地回来报告“参谋长出去查岗了!”
“那就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