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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页(第1页)

方思慎答话:&ldo;如此一来,他们的声音永远也不可能变得粗哑低沉。&rdo;卫德礼补充:&ldo;是的。史籍记载,其音清澈婉转,高亢有力,无与伦比,令人如痴如醉。&rdo;洪鑫垚表示不解:&ldo;不过为了唱个歌,就割掉命根子,这、这也太变态了。&rdo;卫德礼耸耸肩,不予置评。方思慎忽道:&ldo;daniel,你什么时候有空,能不能给我的学生做个讲座?&rdo;洪大少眼睛一亮:&ldo;讲外国太监?&rdo;方思慎差点一筷子敲他头上:&ldo;胡说什么呢!我想请daniel讲讲《太史公书》在海外的流传概况,让同学们开阔一下眼界。&rdo;卫德礼很高兴:&ldo;这是个好主意!不过我要准备一下,过两个星期怎么样?&rdo;思忖片刻,指着洪鑫垚,面露担忧之色,&ldo;方,你的学生,都像他这样,这样不学无术吗?&rdo;方思慎哈哈大笑:&ldo;不会不会,有的非常出色。&rdo;洪大少恼羞成怒,&ldo;啪&rdo;一声放下筷子,掏出那三页论文:&ldo;老子不学无术?老子会写原创论文!&rdo;卫德礼十分诧异,双手接过去拜读。错字病句都经方老师改过,读起来倒不费劲。认真看完,抬头:&ldo;方,此文独树一帜,别出心裁,不无道理。&rdo;&ldo;哼!&rdo;洪鑫垚知道是夸自己,下巴扬得翘上天。方思慎哭笑不得:&ldo;歪理诡辩都堪称不无道理,捕风捉影牵强附会,单靠观点新奇有什么用?&rdo;卫德礼看他一眼:&ldo;我以为你不肯接受他的观点。&rdo;&ldo;观点本身不是问题,问题在于这种漏洞百出的立论,站不住脚。&rdo;洪大少拍桌:&ldo;你说!洞在哪里?哪里有洞?&rdo;方思慎想想,道:&ldo;这样吧,你这份作业,我每星期提一个问题,你找找答案。不要求你的答案一定能说服我,至少说服你自己,如何?&rdo;说服自己?自己还用说服?洪鑫垚搓手,:&ldo;谁怕谁啊,尽管放马过来!&rdo;方思慎翻开他的文章:&ldo;比如这句,你认为司马子长不可能没钱赎身,理由有两点,一是他工资应该很高,二是皇帝给的赏赐多,这两句都是猜测。那么太史令的薪水究竟有多少?史籍记载可考的皇帝赏赐有多少?养家糊口支出多少?根据当时物价水平,经济上属于哪个阶层?而死刑赎金又是多少?是否在负担得起的范围里?&rdo;洪大少傻眼:&ldo;这……我上哪儿知道去……&rdo;卫德礼帮忙:&ldo;《太史公书》里应该就有一些,另外……&rdo;洪鑫垚宛如抓住救命稻草:&ldo;你说我写得好,你要帮我!&rdo;卫德礼忙撇清:&ldo;我才没有说你写得好,我只是说你的观点很特别,看起来有一点道理。&rdo;忽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问,&ldo;你怎么会想到这么特别的关系?&rdo;原来就在洪鑫垚为原创观点头痛的时候,听见几个女生讨论热播肥皂剧《孝武王朝》,此文正是虚心请教的成果。不好意思明说,一甩头发:&ldo;告诉你原创原创的呢,当然是少爷我研究出来的!&rdo;卫德礼夹起一只凤爪,看了看,还放回盘子里,道:&ldo;我以为同性恋是你们的禁忌,原来又落伍了。&rdo;&ldo;落伍&rdo;一词,学以致用,精准恰当。方思慎虽不挑食,却不太习惯牛蛙凤爪之类,夹了一筷子鳝丝放到碗里:&ldo;夏国历史上,从来不曾像清真教社会那样,把同性之爱视作禁忌。当然,也始终没有给过光明正大的地位。或者可以叫,嗯,叫边缘现象吧。&rdo;沉吟片刻,补充道,&ldo;在某些特殊时期,同性恋遭到严酷镇压,但同时异性恋也一样被遏制受压抑。所以,我个人觉得,这种镇压与性取向本身关系并不直接,而是禁锢人性时代的必然现象。&rdo;&ldo;原来如此。&rdo;卫德礼点头。琢磨一会儿,忽然冲着洪鑫垚郑重其事道:&ldo;洪,我对你提出的观点很感兴趣,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合作?&rdo;&ldo;合作?什么合作?&rdo;&ldo;就是根据你的主要观点和假设,我们合作补充论据,完善论证,让它成为一篇合格的论文‐‐考虑到你的实际情况,这个过程可以由我承担大部分,欢迎你参加,做出更多贡献。对了,忘了向你介绍,我现在是普瑞斯大学东方研究院夏文化研究所讲师,如果将来论文能够发表,我会注明你的贡献,稿费也按比例付给你。你觉得怎么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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