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养起来的孩子,自然是最好看的。
秦北听了好话有些脸红,也不再言语,只跟在常嬴后头大步走着,连来往的宫人行礼都视而不见。
昭德宫就在眼前,常嬴刚要迈步进去却被匆匆赶来的倌龄拦住。
“崇王殿下正在沐浴,夫人和殿下先去前庭坐着喝盏茶。”
还是那张好看到妖孽的脸,只是常嬴莫名觉得他的呼吸有些紊乱,粉墨掩饰下的脸色也有些苍白。
莫非是秦氏帝咳血的时候他也在场,被吓到了?常嬴站住不动,一双猩红的眸子在他身上扫来扫去,不过一会儿就发现了他额上的冷汗。
她收回目光,什么也没说就进去了。
他俩虽然很好奇大中午的洗什么澡,可是却心有灵犀的没有问出来,只等着秦弘箸收拾妥当出来见面,将赵良伺的事情问个清楚。
“崇王敢在锦城郊外秘密屯兵,这一点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秦弘箸头发还没擦干,听说明月夫人找他便急吼吼的出来见客,没想到上来就是个大帽子扣在自己头上,他急忙左右看了看,见那些宫人们已
经被倌龄支开才松了一口气。
“夫人这话从何说起啊?私自屯兵可是重罪,小王哪里来的胆子?”
他坐下,眼里的迷惑倒是真切。
他以为是常嬴知道了昨晚凤仪宫的事情,上门问罪,没想到却是一件他丝毫没有做过的事情。
“别解释了,那将领是赵良伺,我都看见了。”
常嬴有些倨傲,抬着下巴说道:“我倒想知道崇王意欲何为?”
后一句已经带上了三分怒气,说的秦弘箸更加摸不着头脑。
赵良伺是他的人不错,可屯兵的事情他确实是一无所知啊,要不是明月夫人登门质问,他还真是不得而知呢。
“屯兵一事小王并不知情,小王此次进京只是想要带着生母陆太妃的遗骸回封地,请夫人明察。”
常嬴见他板着脸十分严肃,一时间也拿不了主意,只是想着拿话诈一诈他,不曾想却是这样的效果。
“屯兵的事情皇叔说自己不清楚,那就是默认了赵良伺是皇叔的人了。”
秦北翘起二郎腿,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那皇叔的人私下里屯兵,无论皇叔知不知道,都跟皇叔脱不了干系。”
引火烧身啊,这雍王殿下的逻辑还真的是清奇而又无可挑剔。
秦弘箸看着秦北直皱眉,那张与自己长得有七分像的脸上满是敏锐与怀疑,他突然有些后悔,却也有些欣慰。
“赵良伺确实是小王的人,朝中暗地里也有小王一部分势力。”
他摊开手道:“
但是小王不敢骗夫人,赵良伺屯兵一事小王确实没有参与,而且也并不知情。”
他让赵良伺手里握着一部分亲兵是为了事情败露后也能有一个准备,将他从汶阴带来的仪仗们还有母妃的灵柩带回汶阴去。
只是他并没有叫赵良伺在锦城外边驻扎啊,这不就是形同谋反了吗?!
难道赵良伺有异心?这也不太可能啊,赵良伺这个人的斤两他心里清楚,不像是什么心思深沉的人。
赵良伺不会猜度他有造反的心思吧?
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似的,常嬴对着他点了点头,秦北也向他点了点头,秦弘箸顿时觉得太阳穴都要炸开了。
“小王这就飞鹰传书与他,夫人切勿挂怀。”
秦弘箸是坐不住了,想吩咐倌龄拿纸笔来却又住了嘴,自己跑去书房写信去了。
“站不住就坐下吧。”
常嬴挥手,地上草木生长,化做一个椅子的模样,她扫过倌龄咬的发白的下唇,眼神暗淡了几分。
“秦氏帝咳血是你动的手脚?”
倌龄没说话,坐下来便捂着胸口一直频繁的喘气,似乎极其难受。
“你既然不愿意说便不说吧,只是你撑不住几日了。”
她从袖中掏出一粒丸药示意秦北递给他。
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了,虽然不知道对不对,但是她想再给他一点时间,哪怕是一天也好,多一刻都好。
轮回生死就算是再无情,也该偏颇他韩升宴一点。
常嬴错过眼去不想再看,她
目光落在提笔写信的秦弘箸背后,越看越觉得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