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兰看了眼地图中正快速朝着灵堂移动的红点以及秦邦彦的名字,微笑着点点头:“我就在外面等。”
等众人一进去,巫兰立刻转身往灵堂的方向走。
如果来人和昨晚的杀手是一拨人那最好,省得她还要费力气去找,只要相距不超过十米她就能把对方打上标记,这样一来无论对方去哪里都不怕找不到,她倒要看看坏她好事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巫兰比对方还要早一步到灵堂,她站在院子里,看着一个白衣人拎着秦邦彦的腰带从屋顶上飞下来,扔麻袋一样毫不客气地把秦邦彦扔到地上,然后冷冷的看着巫兰。
几乎是看到白衣人长相的瞬间,一个名字自然而然地就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梁无暇。
他们兄弟长的太像了,乍一看还以为是一个人,可奇怪的是,若是再看第二眼,旁人又会觉得这两兄弟一点也不一样,眼前这个面覆冰雪,尤其是一双眼眸,冷到了骨子里,身上更是有一种气质,贵不可言,看着就不是个好相与的,如果说得罪了陆勉陆大夫一定会被整的很惨,那么得罪眼前这名白衣人,很可能是伤筋动骨甚至丢掉性命的结果。
梁无暇目光从巫兰身上收回,冷不防拔刀一挥,一个东西从秦邦彦身上飞出来,掉在地上,梁无暇冷声道:“芷柔没死,暂时只取你一只耳朵。”
秦邦彦才发现掉在地上的东西是一只耳朵,后知后觉地感到了剧痛,捂着血流如注的左耳哀嚎起来。
“我不是梁芷柔。”
梁无暇此人一看就知道是个狠绝毒辣的人物,说谎被他发现了会很麻烦,巫兰还有事情要和他商量,当然不能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和梁无暇结仇,所以她很明智的说了实话,“梁芷柔已经死了。”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梁无暇肯定来过梁府,见过梁芷柔的灵堂,不然也不会绑了秦邦彦直接往灵堂这里来。
梁无暇凤眼中划过一抹厉色,拔刀直取秦邦彦的项上人头。
一人大喝道:“刀下留人!”
“锵”
的一声兵刃相接之声,一个人从半空跃下,堪堪挡住梁无暇雪亮的刀锋。
正是封烨。
再说封烨和陆勉一进到房间里就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贾大人面色发白,对两人道:“你们自己去看吧。”
自己说什么也不肯再进去了。
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封烨先绕过屏风走了进去,饶是做足了心理准备,看到房间里的惨象也骇得不轻。地上一大滩血迹,几乎无处落脚,一共四具尸体,两具是完好的,一个头被完整的割了下来,血淋淋的脑袋正对着门口,死不瞑目,还有一个脖子上刺了把刀,身体被钉在拔步床上……
陆勉白着脸,踮着脚尖走进去,先蹲下检查了下尸身完好的,结果让他倒抽一口冷气:“不得了呀,这个人是被活生生捏断脖子的!”
他站起来,语气特别激动,“封大人你看,杀人者肯定是先捏断这个人的脖子,然后用这把刀削掉第二个人的脑袋,紧跟着把第三个人钉在了床上,最后有用同样的方法捏断了第四个人的脖子!”
可惜巫兰不在,不然她一定会惊叹于陆勉这可怕的观察以及推理能力。
“这得多大的力气才能做到!”
陆勉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目光无意中掠过凌乱的床以及半开的柜门,表情忽然一怔,目光里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该不会,是她干的吧?
封烨能看出这些人的死因,但让他推理这些人死的过程就有点困难了,他捡起地上的一把刀翻来覆去地研究,陆勉撇嘴道:“别看了,杀人还用带标记的凶器,不是蠢蛋就是栽赃嫁祸,栽赃嫁祸的这么没水平还是蠢蛋,让人把尸体搬回衙门里去吧,我回去再仔细检查一遍,说不定有线索。”
“还是先生想的周到。”
封烨笑了一下,把刀放下,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封烨愚钝,让先生见笑了。”
陆勉把他当成同类,对他还是很有好感的,就是见不得他这种老实温厚的样子,忍不住白他一眼,没好气道:“咱们两个谁是当官的,你拿出点大官的样子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