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徐庶就见证了什么叫没有人能够现的完美潜入。
邢道荣扔下大斧,从背后掏出一只短柄斧来,又从靴中掏出一柄匕来,和身往人群中扑了过去。
他是沙场宿将,岂是这些家丁豪奴所能抵敌的了的?只见他如同一阵旋风一样的冲进了人群之中,一时之间残肢断体乱飞,真好似天上降魔种,真是人间太岁神。
前院里立着一根杆子,上面挂着一个碗口粗细的铃铛。那些家丁看见有人进来,下意识的便有人要过去摇铃示警。
徐庶在上面看的亲切,急忙掏出手弩,对准那边一扣,一支笔杆长的弩箭登时射穿了那想要摇铃示警的家丁的颈项。他的手指只刚刚碰到铃绳,便感觉颈项一痛,浑身的力气便如同飞一样的从身体里消失了。
就这么一会功夫,邢道荣手斧、匕并用,已经杀了不少人。院子里还剩下三个人,互相看一眼,便朝着三个方向跑开。三个人向不同方向逃跑,邢道荣势不能把三人都杀了,这是要赌上三分之二的几率活下来。
邢道荣却丝毫不慌,他将手中匕、手斧分别向两边掷出,自己直取第三人。
却见那匕正扎在那家丁的后心,一股鲜血喷出,那家丁便倒在地上,眼见不得活了。
那柄飞斧更是直接把那家丁的脑袋劈成两半,红的白的流了一地。
至于最后一个家丁,眼见邢道荣已经没有武器了,便大着胆子提刀回身来砍。谁料邢道荣竟然用手硬接刀刃,竟也没有鲜血流出。
邢道荣趁此机会抢上一步,把这家丁的手腕拿住,一个铁山靠便将那家丁肋骨进接这段,紧跟着用杖根击打虚里,肋骨的断茬扎进心脏里,亦是立时毙命。
杀光这些家丁豪奴之后,邢道荣便抬头向院墙上的徐庶招手。
徐庶无奈,只得下来,见下面已然死伤枕籍,附近巡逻的十几个家丁已经全被邢道荣所格毙。他出手甚快,这些人甚至都来不及出信号,便都毙命了。
“你就是这么潜入的?”
徐庶不禁没好气的问道。
“你就说有没有人现我们吧。”
邢道荣挺起胸膛,理直气壮。虽然没有见过刺客,但那《史记·刺客列传》上写的刺客怎么干活他还没看过吗?聂政不就是从侠累家大门口一路杀进去,才杀死了侠累吗?
更何况电子游戏他在现代可没少玩,刺客信条里的刺客就是这么潜入的。就连他用手斧当武器,也是模仿康纳。从正门冲进去把人砍光,这才是刺客的精髓。
徐庶横了他一眼,又道“门口这里就算了,里面人多,却要小心。”
邢道荣嘿嘿一笑,道“我身子蠢大,当不得你那般窜高伏低,还是在外面等你吧。”
徐庶点了点头,转头又上了院墙。这郡府只有外墙甚高,内里的院墙不过一人来高,徐庶稍微留出五六部助跑的距离,便直接攀上了墙头,几个纵跃,便到了屋脊之上。
邢道荣在下面看的瞋目结舌,想不到徐军师的轻功竟然也如此了得。
徐庶站在高处,下面的情况便一目了然。但他看过以后,却不由得皱眉。郡府后院的官邸里全暗着,没有一盏灯火。反而是外面诸曹的灯火亮着。
他又看见大堂上灯火通明,便悄悄走过去,伏在悬脊之上,悄悄揭开瓦片,侧耳倾听。
一听之下,却是让徐庶大吃一惊。
原来他们以为当是本地的世家才有这么大胆子,敢冒充官府。谁知道这里面竟然没有黄氏、蒯氏等大族的手笔,而只是一帮郡府的胥吏干下的这天大的事情。
当日邢道荣移治的文书到西陵。昔日刘琦为江夏太守时,用过不少胥吏。但他去南郡时却并未带走这些人。好在郡中的事务平时也是他们过头,因此一时郡中诸事居然并未废弛。
不过等到了邢道荣接任以后,情况却不一样了。江夏的中心明显南移。江北诸县挨着曹操的地盘,恐怕被新府君放弃,故而便自己抱团自治起来。
原本他们只是自保之举,不过时间一长,现邢道荣并没有过问,这些郡府的胥吏自己当起了太守,不由得越来越贪恋权位。
也正是为了保住位置,那门下督做主扣下了邢道荣移治的文书,继续在这西陵县中过那郡守的官瘾。
如今邢道荣带兵过来,他们却在商议如何带着这些日子勒索行商的钱离开。
徐庶听了一阵,这些人也并无大志,他们明明掌握了郡兵,却并没有动起造反作乱的心思。那些人被邢道荣他们解散,就当真解散了,这些胥吏也并没有打算偷偷召回来干点什么,徐庶与邢道荣他们准备的好多后手却是用不上了。
听了半天,见他们说不出什么新鲜事了,徐庶便把瓦片盖了回去,原路返回,去找邢道荣。
见到邢道荣,便把方才探听得得事情都与他说了,得知他们都是杞人忧天,邢道荣不由得默然。过了一阵子,才说道“高信,留几个人把这些尸体买了吧,小心酿成瘟疫。咱们且回军营再作计较。”
高信依言而行。一行人回去军营,却见那些士兵都已经东倒西歪的睡着了,只有石韬一个人兀自在歌舞玩乐。
邢道荣令高信安顿士卒休息,却与徐庶又找到了石韬,二人对着石韬把探听到的消息一说,连石韬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们做了那么多准备,想了那么多可能生的状况,谁知道却只是胥吏弄权。
石韬不由得感叹道“记得昔日周勃曾言狱吏之贵,其实这些胥吏面对百姓又何尝不是能掌握他们命运的贵人呢?子曰苛政猛于虎也。这些胥吏,正是那老虎的爪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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