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道荣听见张谦大喊,吃了一惊,急忙回头,却见那化妆成神婆的纸人里面,果然影影绰绰有个婴儿的轮廓。
邢道荣刚刚有了孩子,对于婴儿最是敏感要紧。当即一声大喝,抽出腰间宝刀,喝骂道“尔等好大胆子,竟敢以小儿祭祀!”
说着便冲着抬纸人的那几个人冲了过去。
他是战将,所带的又是百炼宝刀。那些村民见他凶神恶煞的冲过来,哪里敢阻挡,把个纸人一扔,便都跑了开来。
纸人掉在地上,果然传出小儿哭声,邢道荣更怒,一刀便将那纸人划开,果然看见一个不到一岁的小儿躺在里面,嘴上捆着一条布,正在奋力哭嚎。
邢道荣走上前去,将小儿嘴上的布条割开,把孩子抱在怀里。
这时候妆扮成西门豹的那人走了过来,喝问道“你是哪里来的人?怎么敢破坏我们祭祀河伯?若是河伯怒,淹了两岸良田,到时候怎么办?”
邢道荣闻言,怒极反笑,回头用刀指着那一众乡民问道“你再说一句,你们祭的是谁?”
那妆扮成西门豹的人似乎是这次社祭的头,此处的村长。他看见邢道荣的刀,虽然有些害怕,还是大着胆子说道“祭祀的自然是漳水河伯,他乃是魏文侯时的大臣,名叫西门豹,生前治邺有功,死后封为水神的便是。”
邢道荣冷笑一声,道“说的到漂亮。昔日邺地之民皆苦河伯之祀,是西门豹将神婆投于水中,方废此淫祀。你们今日却又以婴儿投水祭祀,岂是西门豹当日所愿见者?”
乡民虽然愤怒,但见邢道荣身材魁梧,手中宝刀锋锐,倒也不敢上前。只在后面叫嚷。
村长指着那孩子说道“此子乃是邪祟所化,并非常人。我们往日里只在竹笼中放上石头,这次也是没办法,请来的诸多法师都降他不住,只好借河伯之力压一压他的煞气。”
邢道荣怒喝道“胡说八道!这小小的孩童……”
“哈哈哈哈哈哈哈……”
邢道荣话没说完,就见那婴儿突然爆出一阵大笑,伸手往邢道荣身上带着的匕摸了过去。
村长及诸村人看见,急忙退后,都颤声道“坏了!魔婴……魔婴醒来了!”
村长急忙冲过来拉着邢道荣的手,急道“你……你快把他放下。你不知道,这婴儿其实才刚出生一个月。”
“当时他甫脱母胎,就趁着生母产后疲惫,杀了她吸光了她的精血,而且他还会说话,声音苍老,仿佛一个老怪物。不仅如此,他每日都要杀一人吸其血,更会古怪法术,谁也治他不得。是村中一人自愿献身,服使毒药,这才擒住了他,你现在怎能……唔……”
村长话说到一半,却见村长忽然捂住咽喉,痛苦的挣扎起来。心中大异,转头看那婴儿,果然是一脸阴冷残忍之色,小手对着那村长的方向虚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