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悉数照着他的口味,酒是珍藏的茅台,餐具崭名贵,真是十足用心。
卓裕只觉讽刺,甚至多配合一秒都不想。他抬起头,直视林久徐,“吃饭之前先谈事,不然我怕自己不痛快。就事论事,按公司规定,我这个级别的请辞,离职需要您批复。林董,明天上班后,请您抽个时间批准。然后我会按照程序,去人力部门交接。”
空气宛如凝滞。
良久,林久徐试图以笑容缓解气氛,“以璐你过来。”
林以璐本不情愿,被林延瞪眼警告,只得不情不愿地走过来。
“向你嫂子道歉。”
林久徐话。
“我!”
林以璐满脸抗拒。
“道歉!”
林久徐提声。
林以璐吓得肩膀直抖,憋红着眼眶说:“嫂子对不起。”
“大点声!”
林以璐觉得面子丢尽,崩溃地哭了出来,“干吗呀,我又不知道她不能晚上开车。这不是没受伤吗,坏了的车赔给她不就好了。”
卓裕目如利刃,平静说:“她只不过是出了场车祸,半辆车报废,而你,丢了面子。”
僵持之下,卓悯敏毫不手软,扬手竟给了女儿一巴掌,“我看是把你养废了!”
响亮的皮肉声撕烂最后的和谐,林延第一个站出来:“一家人至于吗?!”
卓裕没理会他的阴阳怪气,利落点头,“至于。”
姜宛繁始终冷静,在他身后冷然看着一切。
林延怒火中烧,抬手指向卓裕身后,“你这女人真是有本事啊,这才多久,把我家挑的鸡飞狗跳。你以为你能瞒天过海?你以为你做了什么我们不知道?这里站着的,没一个有你心眼多!真是演的一出好戏呵。”
卓裕的脸色已难看到极致,更袒护地把姜宛繁拦在身后,反手甩开林延抬在半空中的手指,警告道:“把手收回去。”
他的眼神压迫、阴鸷,林延喘着粗气,渐渐露了怯,往后退开两步。他不再硬碰硬,抹了把额上的汗,继续说:“她自己主动提出是顺路,以璐根本没有强迫她。颠倒黑白可真有你的。”
姜宛繁冷冷看他一眼,亦是不疾不徐地反驳:“她没求吗?你问问她自己。”
林以璐抽噎着大声:“你可以不答应的啊!我又不是非要你送不可!”
卓悯敏怄气,“闭嘴!”
简直愚蠢,不打自招。
林延索性把话全盘托出,“还狡辩是吧!好,别怪我这个当弟弟的不顾情面。大哥,我有同学就是平宁车险的副总,我找他问了,当晚去现场处理的保险专员检测过,路况、车辆都没有问题,车头有目的地往路灯杆上撞,还避开了驾驶座那一边,这就是人为,她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