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儿见二伯毫不转弯的直奔主题,就知道他对这个感兴。感兴了,她才好往下聊。屋子里简陋不堪,坐的凳子都没有,画儿自己坐在炕上,楚弘厚不好往炕上坐,就站着等着画儿的下文。
“二伯,明个儿带我去镇上。”
画儿说得很果断,不带一丝商量的语气。
“你去镇上干啥?”
楚弘厚一脸的疑惑加警惕,难不成真要告状不成?
“我要去食为天。二伯也知道我和恒儿一个铜板都没有,明天铁定是拿不出五十两银子,我去了还有希望,不去二伯知道后果。”
画儿一字一句毫不担心他不答应。
楚弘厚脸上的疑惑更重了,这画儿小小年纪,这一身气势倒是不小,无形中把他都镇住了,他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
“食为天现在的生意不比从前,一天除去开销,有个二三两银子的入帐就不错了。有时候连开销都顾不了。”
楚弘厚想着画儿是不是想拿食为天一天的流水来出这个五十两。
画儿对这个收入一点儿都不意外:“我知道。这不用你操心,你明天带我去镇上就行。”
“那行,早上邻村有牛车去镇上,我们坐牛车过去。”
楚弘厚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便一口答应了,他倒是要看看这小丫头明天怎么弄五十两银子给他。
画儿送走二伯,关上门回过头看着熟睡的恒儿,脸上的擦伤结了薄薄的痂,手腕上被狗咬的伤口依旧清晰刺目。虽然不知道这一千多年前的狗有没有狂犬病,但是她还是帮他用清水冲洗了小半个时辰,然后用饭粒敷了,这土方法貌似很有效。
早晨,画儿帮恒儿穿戴整齐,收拾得精精神神的。再给自己找了件自己最能穿出去见人的衣裳,貌似是书儿小了的,不过还好虽旧了点儿,但没补丁。
简单的梳了两根麻花辫,才现连绑头的红绳都没有。从一件破旧的蓝衣衫上剪了两块布条下来,将布条辫进头里,在稍绑成一个蝴蝶结,顺手把额前杂乱的流海剪整齐,这样看起来干净清爽许多。
恒儿看着画儿笑得很开心:“姐姐,你真好看,比琴儿姐姐她们都好看。”
“人穷没关系,但是一定要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这样才不会被人看不起。”
恒儿重重的点头:“嗯!恒儿记住了。”
画儿牵着恒儿出门,正巧遇到陈氏端着一盘窝头往堂屋里送。陈氏打量了一下四周,见没人,拿了一个窝头塞到画儿手里,然后使了个眼色,便继续往堂屋走。
画儿拿着窝头转身把恒儿又牵进屋子里,相视一笑。画儿的记忆里四婶算是对他们不错的,时不时偷偷塞点儿东西给他们吃。只是她在楚家也是人微言轻,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画儿把窝头给恒儿:“恒儿,快吃!”
恒儿接过窝头一分为二:“姐姐一起吃,要不然恒儿也不吃。”
画儿知道恒儿真心疼她,总不能拒绝恒儿的一片心意,便接过一半窝头:“好,姐姐陪你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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