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仙人皱了皱眉道:“有人在破坏赤贯的中央支柱!没想到,竟还有敌人!”
小郡主已死,便是然翁和古月仙人也觉再没有敌人了。陈靖仇道:“难道是小郡主的那两个侍女?”
古月仙人道:“那两个小妖?她们不会有这般道行。难道是魔主已临?”
张烈喝道:“先不管这些。仙长,请你在此布阵,我与小兄弟和玉儿去看看,不论是谁,都要将他料理了!”
古月仙人想了想道:“只有如此,去归,不要错过时辰。这人是想强行破坏支柱,让赤贯星坠落,应该不是魔主,你们还能对付。”
张烈笑道:“便是魔主又有何惧?小兄弟,玉儿,走吧!”
他晃了晃葫芦,叹道,“还好,还有小半葫芦,只是事成后庆功就没得喝了。”
他们向赤贯星中央而去,远远地见有一根撑天拄地的大石柱,拓跋玉儿已见柱前有一个巨大黑影,惊道:“那是什么?”
张烈手搭凉棚,喃喃道:“真是那劳什子魔主!小兄弟,玉儿,这最后一搏,你们可别给大哥丢脸!”
陈靖仇见他凛然不惧,胸中亦是豪气顿生,大声道:“是!”
他们如飞前行,到得近前,只见那中央支柱前一个庞然巨魔正在不住地击打石柱,陈靖仇见那石柱虽坚,但在这怪物不住地击打下已隐现裂纹,暗暗叫苦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他拔出长剑喝道:“住手!”
他本也没打算那怪物会回应,左手捻了个诀,已待将长剑放出,以驭剑术打它个措手不及。哪知那怪物听得声音,忽然一怔,转过身来向他们看了看,仍然回身击打。拓跋玉儿眼睛最尖,一把拉住陈靖仇道:“阿仇,这……这是老师父啊!”
陈靖仇大吃一惊,说道:“什么?”
“这怪物的前心,是老师父的脸!”
师父怎么会变成怪物?陈靖仇只待不信,但拓跋玉儿自不会骗自己。张烈已不由分说,将身一纵,跃起丈许,喝道:“怪物,吃我一刀!”
他这水火刀威力非凡,便是小郡主措手不及之下,也被他一刀毙命,那怪物更是在埋头击打石柱,根本不曾防范,张烈一刀掠过,已将怪物一条手臂砍断,这怪物痛呼一声,却从断臂处忽然又生一臂,回手打来。张烈本在半空,哪里还闪得开?只见怪物这一击直有雷霆之威,心下一寒,忖道:“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伸手将水火刀护住面门,喝道:“火云破!”
随着他的喝声,水火刀已幻成一团火云,直向怪物击去。只是那怪物简直水火不侵,手臂一下将火云击散,重重地打在张烈身上,张烈就如同一块小石子般被重重地击了出去,飞出直有十余丈。拓跋玉儿惊道:“姐夫!”
拔刀正要上前,陈靖仇拦住他道:“等等!”
手中长剑一送,喝道:“虚明冲寂,以道为根。上极无上,紫微帝君。真中有灵,玄经正神。万亿神兵,急急如律令!”
长剑划空而去,那怪兽的巨掌正将张烈击出尚未收回,被陈靖仇一剑射来,将掌心刺了个对穿。但剑穿掌而过,怪兽却似连半点都不曾察觉,仍是回过身要去击打石柱。陈靖仇见驭剑术对这怪兽毫无用处,正在茫然不知所措,从一边又传来张烈的声音:“回月斩,破!”
一道黄光从一角飞来,打着旋贴地而飞。怪物虽然力大无穷,但转动并不如何灵敏,黄光绕着它一足飞过,“嚓”
一声,将这怪物的一足斫下,但这怪物惨呼一声,还不曾倒地,从断口中又生出一足,稳稳站立。不过这一刀将它一脚砍落,显然也激怒了它,转过身向黄光飞来之处冲去。转过来时,陈靖仇已看了个真切,在这怪物前心有一张人面,似是嵌着的护心镜,正是陈辅。
师父化身成了怪物!
陈靖仇心头一片茫然,嘶声叫道:“师父!是……是您吗?”
这一声喊叫那怪物似乎终于听到了。它本已冲到张烈近前,张烈被他一击飞出,受伤不轻,见它又要砸石柱,不顾一切出回月斩,但回月斩虽然斩掉了它一脚,却又生一脚,反倒挑动它的凶焰,竟回身向自己冲来。他只道已是无幸,正待闭目等死,听得陈靖仇叫什么“师父”
,惊道:“小兄弟,这是……这是老师父?”
如果这怪物充耳不闻,陈靖仇也不敢断定,但它停下脚步,陈靖仇再无怀疑。他叫道:“师父,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是靖仇啊!”
怪物向他看了看,胸前那张陈辅的脸忽然睁开双目,喝道:“孽畜!”
这句骂陈靖仇已经好久没听到了,虽然师父现在变成了这模样,但陈靖仇仍觉亲切。他道:“师父,您是不是上了郡主的当了?”
陈辅喝道:“孽畜,我上什么当?郡主深明大义,给了我一颗灵果,现在我已化身天神,比什么时候都好!”
陈靖仇听他说什么小郡主给了一颗灵果,心中更如刀割一般,心想:“原来她真有一颗撒旦之果。”
和小郡主两番相斗,两次都听她提到撒旦之果,可没见她吃下,陈靖仇只道那也是小郡主临死时的恫吓,谁知竟是真的,却不知为什么她自己不吃下,反而给了师父。他道:“师父,那是撒旦之果啊,你化身的是西方魔主!”
陈辅哪里还会听他的,喝道:“胡说!畜生,你若再不肯听为师之言,那我就连你也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