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风目光一凛,拍案而起怒喝道:“大胆,你们怎么伺候的,人都严重到要请大夫才来告诉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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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今月写了一个时辰就乏了,吃过午膳便回房小憩。
苏嬷嬷关上门走出房间,惊觉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忽然院外传来一阵战战兢兢的行礼声,紧接着面如寒霜,气势汹汹的太子殿下提溜着太医院妇科圣手赵太医大步流星向院内走来。
苏嬷嬷心里一跳,糟了,她之前派人去告诉太子殿下夫人身体有恙,也没说清楚什么问题。
殿下胸前衣襟有些凌乱,想必是速速换了衣服从宫内赶来。后面跌跌撞撞的赵太医更是连官服都没有换下,背着个药箱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喘气,脸煞白煞白,眼睛快要翻上天了,却敢怒不敢言。
苏嬷嬷连忙凑上去解释清楚,省的殿下急上火。
跟在后面的随从们个个风尘仆仆,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见一路上气势迫人的太子殿下蓦地露出笑容。
众人都知道太子一笑,那肯定有人要遭殃,轻则伤筋动骨,重则家破人亡。邢狱中关押的二十余名官员及家眷就是最好的证明,太子拿人那日嘴角浅笑一直没断过。
可现在,殿下的笑不是狠厉的笑,诡秘的笑,莫测的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幸福的笑容。
很陌生,也更加恐怖。
苏嬷嬷到底跟太子殿下说了什么,三言两语就把狠厉无情的太子变成如沐春风的模样。
嬴风笑着冲赵太医招招手。
赵太医见到他满脸笑容,两腿发软差点跌倒,幸亏旁边贴身侍卫扶了一把才堪堪稳住身形,不等他站稳又被两个人夹着拖到太子面前。
“赵太医,”
太子伸手轻拍他的右肩,又滑到胸前替他理了理微乱衣襟,最后露出森森白牙道:“孤有一件私事想让你帮个忙。”
赵太医双脚落地站在自己府邸面前仍有不真实之感,他居然从太子手底下活着出来了。
那位姑娘,是太子养在外面的人吗?
赵太医汗毛直立,想到皇上勒令太子殿下在加冠前不得娶妻生子,而太子却要他为这位姑娘调养身子受孕。
抿紧嘴唇,赵太医往四周看了一圈,赶紧进府关上大门。
这事必须烂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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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今月身子很沉,连大夫来过都不知道。睡得迷迷糊糊间察觉有一只掌心贴上小腹,炙热的掌心温度传递到皮下,瞬间温暖微凉的下腹,她舒服地伸展四肢,任由它摆弄。
再次醒过来时已是傍晚,睁眼察觉身旁有人,她偏头看过去,风轻妄正闭眼休息。
身体微动,腹部上的热源便无意识在上面来回摩挲,人却依旧没醒。
心里暖暖的,她把手搭在腹部的大掌上,却不料惊动的旁人,大掌反客为主将小手握住。
“醒了,”
风轻妄睁开眼,声音慵懒:“现在好点了吗?”
“好多了,”
顾今月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风轻妄含糊道:“做完事就回了,“双眸一沉注视她缓缓道:”
我听说,你找大夫来看了。”
顾今月红了脸,半晌小声地嗯了一声。
别院里没有一件事情能瞒过他,但被他点破总是让人羞赧的。
身体蓦地被扯进炽热有力的胸膛中,风轻妄双臂紧紧箍住她,头顶传来喟叹:“顾今月,我心甚欢喜。”
他的隐忍,他的费尽心机,漫长的十年,无数个冷寂又绝望的日日夜夜,终是等到她的回应。
热流暖进心窝,她笑了笑,手搭在他的劲瘦的腰上,脸靠着他有力的臂弯。
这一刻,她的内心生出对未来的无限畅想,他以后大抵会是个严父。
这样也好,自己太容易心软,容易将孩子养成纨绔子弟,这可不行。
然而她发现自己自己可能还是没准备好。
“要不还是算了吧,”
顾今月低头看见一大碗浓稠的药汁发出哀嚎:“我身体不好,要不还是晚两年再考虑子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