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这不要脸的祖孙二人,故意当着自己面提这件事,定是希望她能主动出钱。
前世成锦瑟也确实是这样做的,双手奉上一万两,直接给沈从熠买了个左城守之位。
现如今没有了成家的支持,这种美事,他是想都别想了。
沈老太虽然不知回门生的事,但看自己孙子吃瘪的模样,大概也能猜出个一二来。
故而看向成锦瑟的目光,换成了探寻和审视。
她心里奇怪,之前这个孙媳一直都是很有眼色的,若是听到这样的消息,就算是出卖嫁妆铺子,也会拿出这笔钱来。
毕竟对于成家来说,这三千两不过是九牛一毛。
难不成要让她这个老婆子开口,好让成家念她一个人情?
既然如此为了孙子的前途,拼了,“锦瑟,为了沈家,这个副使之位一定要拿下,三千两也不多,你看看你那里有没有。”
闻言,成锦瑟美眸惊大,胆怯看了沈从熠一眼,这才小声道:“祖母有所不知,夫君最不喜孙媳动用娘家银钱了。
“上次孙媳巡铺子,原本带回来一些补品,却被夫君训斥一番,让孙媳把东西都原封不动送回去了,像夫君如此光明磊落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又怎么会用妻子的嫁妆银子,行买官这种下作事呢。”
成锦瑟这话直接给了沈从熠当头一棒,他这才想起来那日在成府的话。
当时说得正义凛然,如今又这般,不等于自己抽自己嘴巴吗?
沈从熠为了面子,鼓气硬撑,“是啊祖母,我们沈家怎么能用女人钱,况且买官这种下作之事,孙子才不屑做!”
沈老太虽然不知道具体生了什么,可也能脑补出个一二,当即觉得快要被自己的孙子气死了。
当初他若不是看在成锦瑟家里有钱,又怎么会娶一个山匪之女?
现如今倒是装得清高,把她这个老婆子给装进去了。
如此又怎么再好意思开口要她拿钱!
想到这里沈老太狠狠剜了沈从熠一眼,恨铁不成钢道:“买官虽下作,可你已然回府这么多日子,到现在连个一官半职都没混上,那些人嘴上不说,心里早就犯嘀咕了,若在拖下去,那沈家真的要成为平城最大的笑柄了!”
“不,不仅是我们沈家,还有大娘子娘家也是一样,我们是一家人,一荣共荣一损俱损。”
话已至此,成锦瑟是个明白人,想来应该能懂她的意思。
就见成锦瑟似乎认真地在考虑这个问题,随即愁眉道:“可账面上的银钱加在一起也只有不到一千两,该如何凑够这三千两呢?”
尾音拉长,她一副绞尽脑汁的模样,突然双眸一亮,“对了祖母,沈家还有产业,比如永乐坊那间茶楼,最少也能卖个两千两,剩下的到下头铺面庄子里凑一凑,定是能凑齐的。”
一听这话沈从熠的眼睛忽地一下亮了起来。
也对,还有产业可以变现。
“不行!”
沈从熠刚燃起的火苗,被沈老太医生厉呵打断。
“那可是祖产,你们变卖祖产就不怕被祖宗惩罚吗?”
此时的沈从熠早已被区区一副指挥使迷了心眼,哪里还顾得上祖产不祖产的。
“祖母,都这个时候了,就别顾忌这么多了。您刚刚也说了,孙子再混不上个一官半职,是会被人耻笑的!”
“是啊祖母,沈府的困境都是暂时的,等夫君当上了指挥使,还怕沈府赚不回一家祖产铺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