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太闻言,老脸蓦地拉下来,冷声难,“月姨娘莫要忘了纳你为妾的目的,比起讨好主母,照顾好文哥儿才是你的分内之事。”
这话可谓是一石二鸟,看似在教训月娘,可实际却是在提醒成锦瑟。
不用说,定然是柳芊芊在中间添油加醋说了什么,否则沈老太又如何知道月娘同自己交好。
柳芊芊继续道:“月姨娘怎么说也是嫂嫂做主抬的位份,她这么做也算是知恩图报,祖母就别怪罪她了。”
这话言外之意,月娘苛待文哥儿都是她成锦瑟的授意。
加之她本就不同意过继之事,现下更是百口莫辩。
怕是用不了多久,她苛待庶子的事就会传遍整个沈府了。
正思索间,就听门外小厮慌张来报,“老夫人,不好了,小少爷他,小少爷他……”
“你快说,小少爷他到底怎么了!”
沈老太急得跺脚。
“小少爷本来在表小姐院子玩得好好的,不知怎么头破了个血洞,张管家已经派府医过去了。”
小厮刚说完,沈老太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过去。
柳芊芊急得也顾不上避嫌,小跑着冲了出去。
成锦瑟敏锐捕捉到了什么,给月娘使了个眼色,也紧随其后。
刚到领秀苑正屋门口,就见一丫鬟端了盆血水跑开。
屋子里外回荡着文哥儿撕声般的哭泣。
成锦瑟与月娘进屋,就见柳芊芊紧抱着儿子,正询问府医伤势。
“小少爷头部被木剑砸伤,目前看并未伤到头骨,至于有没有其他问题,还要后续再观察。”
府医说完便去后头开方子。
柳芊芊心疼得眼泪直流,“乖文哥儿受苦了,不哭不哭,表姑在这呢。”
还来不及多想,沈从熠便扶着沈老太姗姗来迟。
见宝贝重孙满脸是血,沈老太再次崩溃怒道:“是谁负责照看小少爷的,怎么会弄成这样!”
闻言,柳芊芊屋子里的丫鬟仆妇跪了一地,其中一个年长的颤颤巍巍回道:“回老夫人,小少爷在院子里玩,奴婢们以为没事,便去忙自己的活计了,却不曾想小少爷竟被木剑砸伤,还请老夫人责罚!”
“桃木剑!”
沈老太瞬间想起什么,目光如刀刃射向月娘,吓得她脸色煞白。
成锦瑟心说不好,就见柳芊芊先月娘一步跪倒在地,哭的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表哥,沈祖母明鉴,那日我便说,月姨娘送这些给小少爷不妥,可…可嫂嫂非说月姨娘有功无过,现下害了文哥儿,可如何是好!”
她说着看向成锦瑟,目光里带着胆怯,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沈从熠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怎么说也是为自己生了孩子的女人,终究和旁的不同。
就听他怒道:“看来大娘子的眼光不过如此,选的人并不适合为人母,还是……”
“夫君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