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没用的东西,连个孩子都保不住!非要在今天给我找晦气!”
沈老太甚至都没问一句月娘现在情形如何,张口便开始斥责。
而一旁背着手的沈从熠,也是一脸的淡漠,似乎这件事与他无关一样。
成锦瑟冷眼旁观着一切,心里一片悲凉。
为月娘,也为前世的自己,更为这天下女子。
她们仿佛生下来就注定是他人的附属品,年少时依附父兄,长大依附夫君子女。
被冠夫姓,就如同一副无形锁铐。
锁着她们的身体,更锁着她们的灵魂!
“祖母息怒,不过是个孩子,孙儿努力,以后还会有的。”
“我可怜的重孙,投身到了这个贱骨头的身上。”
说完沈老太讽刺地捻着手里的佛珠,一副慈悲为怀的模样。
就在这时,乔碧萝突然出现在,就见她端出一碗玉露羹。
“妾身有事禀报,月姨娘小产其实另有内情。”
成锦瑟美眸一凛,目光锐利看向不怀好意的乔碧萝。
这玉露羹是新鲜江鱼制作的鱼羹,月娘很喜欢。
可冬季江鱼难得,成锦瑟特地从来给月娘尝鲜的,整个制作过程也是专人盯着的。
这样的玉露羹又能有什么问题呢?
“乔姨娘此话何意,你可是现了什么?”
“回老太太,这碗鱼露里藏有剧毒!”
“什么?”
在场众人一片哗然。
沈老太忙命人将整个怡兰苑围了个严严实实。
王妈妈得了沈老太的授意,拔下头上银簪插进玉露羹里,等了许久才拔出来,可银簪却丝毫没有变化。
见状乔碧萝轻笑道:“羹汤没毒,但不见得里面的鱼肉也没毒。”
这时的沈老太早已经没有耐心再听她故弄玄虚下去,于是冷声道:“到底是怎么会是,你快说!”
乔碧萝夺下王妈妈手里的银簪,朝着玉露羹里的一块鱼肉就扎了下去。
不出片刻,那银针的末端已经开始变得铁黑一片。
众人见状皆是一惊。
“竟真有人要害我的重孙,到底是谁下的毒!”
“这老太太就要问问大娘子了,自从月姨娘有身孕,这怡兰苑的一切都是都由大娘子一人操持,这做玉露羹的江鱼,也是由大娘子亲自挑选了,送过来的。”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一言不的成锦瑟。
“成氏,乔姨娘说的可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
成锦瑟喉咙有些肿痛,没说一个字都好似吞了砂砾一般难受。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沈家子嗣!”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成锦瑟只冷冷看着面前众人,一言不。
见她如此,沈从熠也不由开口怒斥,“成氏,祖母在问你话,你是疯了不成?”
看着面前这一幅幅假惺惺的嘴脸,成锦瑟只觉厌恶至极。
第一次,她有了彻底翻脸的念头。
“既然祖母夫君都不信锦瑟,那就是我又如何?”
闻言乔碧萝嘴角的笑,再也压不下去了。
这幅模样落在成锦瑟眼里,只觉愚蠢至极。
她还以为绊倒她出生,就能做这沈府的大娘子了,只可惜,这一切都是异想天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