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锦瑟故意强调了贵妾二字,说完还不忘用眼尾扫她一眼。
那模样极为不屑。
之前寿宴,成锦瑟孝顺的美名早已传遍平城,大家对她一人撑起沈府的事,也都是知道的。
所以对钟楚儿这般污蔑,都是不信的。
现下一听,这众小姐夫人也就都明白了。
这钟楚儿分明是要嫁到沈府做妾了,心里不平衡,这才如此的。
“这是谁家的女儿,竟公然攀咬成娘子?”
一粉衣小姐小声询问身边闺友。
那好友扫了一眼钟楚儿,随即压低了声音道:“她就是那个聚宝楼钟家的大小姐。”
听到那人提到自家名号,钟楚儿不由心里满是自豪,头也跟着高扬起来。
在场这些女人,论财力除了成氏这贱人,怕是没几个能比得过他们钟家的。
看谁敢瞧不起她钟楚儿。
正想着,就听那粉衣小姐捂着嘴吃惊道:“原来她就是那个嫌贫爱富,一直嫁不出去的老女人钟家大小姐啊!”
当年的事,闹得平城人尽皆知,大家虽没见过钟楚儿,却都知道钟家大娘子的事。
如今被当众爆出来,钟楚儿脸色似青一阵红一阵,可笑极了。
可显然吃瓜群众还没打算放过她,就听那粉衣小姐继续道:“这沈家郎君是疯了不成,都有了成娘子这般如花美眷,为何还要娶钟家这没人要的老女人?”
“你还没听出成娘子的言外之意吗?娶商贾女的好处,不就是能来钱吗?这沈家还真是贪得无厌,竟靠女人钱过活。”
其实钟楚儿只比成锦瑟大了一岁,可她一直未能嫁人,所以在他人眼里就成了没人要的老姑娘。
而如今她这个老姑娘终于有人要了,却被成锦瑟暗指说成是为了钱。
实在可恶!
可世人都以为她钟楚儿当初拒绝了那门亲事,是因为男方家道中落。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在成锦瑟大婚那日,与她的夫君少年将军沈从熠有过一面之缘。
在热闹的婚礼上,一片喜庆的氛围,忽然一道寒光闪过。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铠甲的将军骑着一匹高头大马,飞驰而过。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
高声喊道:“紧急军情!武将随本将军即刻前往前线!”
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震撼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也如烙印一般可以在了钟楚儿的心里。
回头再看看自己那肥头大耳的未来夫君,是越看越不顺眼。
天知道得知媒人来提亲,对方是沈从熠时她有多欣喜。
如果主母不是与她有过节的成锦瑟,她甚至都不介意做一个妾。
不过还好她有老太太的承诺,等把成锦瑟赶出府,她成了主母大娘子,看这些人还如何笑话她!
思及此,钟楚儿冷笑道:“是啊,马上咱们就是真正的姐妹了,只不过姐姐我奉劝成妹妹,人在做天在看,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闻言,成锦瑟好似听不懂一般,展露一个大大的微笑,“钟姐姐说的是,妹妹我可要多叫几声姐姐,等入了我们沈府,这称呼可就要反过来了呢。”
四周一阵讪笑。
“你!”
钟楚儿气得语塞,不由在心中暗忖,成锦瑟这贱丫头何时变得如此牙尖嘴利了。
意识到自己和成锦瑟打嘴仗,得不到一丝好处,钟楚儿决定闭嘴。
这时掌柜李如从里屋走了出来,招呼道:“钟娘子,已经算好了,您的嫁衣一共四千五百两。”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皆是哗然。
“什么样的嫁衣,竟要四千五百两?”
旁人的惊疑,一下子点燃了钟楚儿的虚荣心。
只见她轻抚这鬓边的金步摇,语气略带嫌弃道:“真是没见识的小家子,这嫁衣除了布料刺绣,还可以镶嵌各种宝石玉器做装饰,那价钱自然是上不封顶的。”
“就是沈家急着让本小姐过门,这嫁衣也仓促了些,否则这样的货色也是入不了我钟楚儿的眼的。”
果然是财大气粗,刚刚还嘲笑她的女眷,此时都纷纷闭上了嘴。
就在钟楚儿以为自己扳回一局的时候,就听成锦瑟淡笑着道:“那就多谢钟姐姐照顾妹妹的生意了。”
闻言钟楚儿一愣,“这霓裳阁是你开的?”
“正是妹妹的。”
成锦瑟恬静的笑,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