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钟楚儿眼里,却是充满了挑衅。
她是怎么都没想到,这平城时下炙手可热的霓裳阁竟是成锦瑟的产业。
那自己这不是给她送银子去了吗?
都怪自己刚刚夸下了海口,可现下想要反悔更是难堪。
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咬牙交了银票。
就在她转身要离开之时,就成锦瑟大声道:“对了,再给楚姐姐加两条护膝,大婚那日跪来跪去的,别再伤了膝盖。”
“成锦瑟!”
钟楚儿怒目而视。
“姐姐放心,这两条护膝算在妹妹的账上,就当是妹妹送姐姐的新婚礼物了。”
谁家送新婚礼物送护膝的?
她这分明就是挑衅!
钟楚儿想要作,可看在场之人皆是一副看热闹的神情,她又只能作罢。
在心中暗暗誓一定要把成锦瑟这贱人,踩进泥里,让她永世不得翻身!
又过了几日,汪昱来信,说是王伟东邀约。
成锦瑟乔装好前去赴约。
此时节,春意盎然,街道两旁的桃花盛开,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桃花上,映照出缤纷的色彩。
成锦瑟身穿火红纱裙,踏着花瓣而来,宛若花中仙子。
一阵微风吹过,轻扶起她的面纱,伴随着清脆铃音,一张浓艳美人的脸露了出来。
虽然只有短暂一瞬,但也足够让王伟东看得入迷。
“王公子,你的脸?”
都过去这么些日子,王伟东的脸上还挂着淤青,想来那日被他父亲责罚得不轻。
和他身旁的郑秀儿对视一眼,对方立刻会意,轻声道:“老爷下手可真狠,当真是不顾忌公子的生死。”
“怎么会这样?公子怎么说也是听他的亲生骨肉,怎么忍心下如此狠手。”
“木木小姐有所不知,明明我们大公子才是嫡出,可他就是偏心二公子,这才导致我们公子郁郁不得志。”
成锦瑟故意强调了贵妾二字,说完还不忘用眼尾扫她一眼。
那模样极为不屑。
之前寿宴,成锦瑟孝顺的美名早已传遍平城,大家对她一人撑起沈府的事,也都是知道的。
所以对钟楚儿这般污蔑,都是不信的。
现下一听,这众小姐夫人也就都明白了。
这钟楚儿分明是要嫁到沈府做妾了,心里不平衡,这才如此的。
“这是谁家的女儿,竟公然攀咬成娘子?”
一粉衣小姐小声询问身边闺友。
那好友扫了一眼钟楚儿,随即压低了声音道:“她就是那个聚宝楼钟家的大小姐。”
听到那人提到自家名号,钟楚儿不由心里满是自豪,头也跟着高扬起来。
在场这些女人,论财力除了成氏这贱人,怕是没几个能比得过他们钟家的。
看谁敢瞧不起她钟楚儿。
正想着,就听那粉衣小姐捂着嘴吃惊道:“原来她就是那个嫌贫爱富,一直嫁不出去的老女人钟家大小姐啊!”
当年的事,闹得平城人尽皆知,大家虽没见过钟楚儿,却都知道钟家大娘子的事。
如今被当众爆出来,钟楚儿脸色似青一阵红一阵,可笑极了。
可显然吃瓜群众还没打算放过她,就听那粉衣小姐继续道:“这沈家郎君是疯了不成,都有了成娘子这般如花美眷,为何还要娶钟家这没人要的老女人?”
“你还没听出成娘子的言外之意吗?娶商贾女的好处,不就是能来钱吗?这沈家还真是贪得无厌,竟靠女人钱过活。”
其实钟楚儿只比成锦瑟大了一岁,可她一直未能嫁人,所以在他人眼里就成了没人要的老姑娘。
而如今她这个老姑娘终于有人要了,却被成锦瑟暗指说成是为了钱。
实在可恶!
可世人都以为她钟楚儿当初拒绝了那门亲事,是因为男方家道中落。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在成锦瑟大婚那日,与她的夫君少年将军沈从熠有过一面之缘。
在热闹的婚礼上,一片喜庆的氛围,忽然一道寒光闪过。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铠甲的将军骑着一匹高头大马,飞驰而过。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