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予洋抬手弄了弄自己睡得很乱的头发,打了个哈欠,“我出来拿水,你怎么站在这里。”
他的手腕和脚踝露出来,在走廊的阴影里看着荣则。
“刚上楼。”
荣则骗他。
黄予洋“昂”
了一声,往三楼放水的小客厅走,荣则忍不住跟他一起走过去,看他拿了一瓶矿泉水转开,往嘴里倒。
黄予洋喝了几口,停下来看荣则,仿佛在问荣则怎么还待着。荣则顿了顿,说:“你好点了吗?”
“困,”
黄予洋说,“明天肯定好了。”
他在小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荣则也拿了瓶水,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
两人静静坐了一会儿,黄予洋突然开口问荣则:“荣哥。”
“其实我也想问,”
他说,“你第一次看到视频什么感觉啊。”
他又喝了一口水,说:“生气吗想打我吗?你看了几遍啊?”
黄予洋拿着矿泉水瓶的手很瘦,手背青白,漫不经心地看荣则,好像是随便问的。
“没生气,”
荣则看着黄予洋,说,“没看几遍。”
“是吗,”
黄予洋停顿着,把瓶盖转上了,奇怪地沉默了一会儿,才对荣则说,“那你看了之后想的什么啊。”
“没想什么。”
荣则说。
黄予洋忽然笑了,说:“不会吧。”
他脸上的表情不是很明显,荣则便没接着说话。
小客厅没有窗,空间狭窄,墙壁上挂着几幅抽象派的油画。中央空调的风从吊顶上吹出来,荣则问黄予洋“冷不冷”
,黄予洋说“不冷”
。
黄予洋静了少时,忽而又说:“荣哥,如果夏季赛赢了,我们明年肯定还能一起打比赛吧。”
“就是合约最后一年,总能续的,”
他说,“你打得这么好。”
“我不知道,”
荣则对他说,“应该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