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洗漱一新后,谢宁琛将韩月影带到了一栋两层的酒楼面前,酒楼大门上方的牌匾上一行描金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两人入内,韩月影立即发现,这酒楼的菜色几乎都是海鲜。
京城是北方内陆城市,不临海,要吃海鲜可不便宜,她有些过意不去,谢宁琛已经将她推到靠窗的位置坐下。
“来两碗海鲜粥,再来两个你们酒楼的特色菜。”
谢宁琛倒是没铺张浪费,点的东西刚好够两个人吃。
饭菜上来还要一会儿功夫,韩月影拿着筷子,乖巧地坐在那儿等着。隔壁桌坐了两个书生模样的男子,两人在谈诗论赋,聊着聊着,两人忽然说到今年的会试上头。
“明日就要放榜了,李兄才高八斗,小弟在这儿预祝李兄拔得头筹。”
“张老弟说笑了,天下仕子众多,文采出众者不知凡几,能中都是祖上积德了,头筹是万万不敢想。”
……
两人你来我往,相互恭维,听得韩月影尴尬症都犯了。
她将筷子放到一边,凑到谢宁琛面前,小声问:“明天就放榜了?咱们也去看看?”
她还没见过状元郎呢,以前听话本上说,榜下捉婿的故事,很是有趣,难得来京城一趟,她也想去见识见识。
谢宁琛睨了她一眼:“怎么,想知道贺青云中没中?”
这也是原因之一,韩月影嘟囔着嘴说:“青云哥哥才华出众,肯定能中啦。”
“你还真是大度。”
谢宁琛没好气地说。
韩月影对着手指,解释道:“也不是,他不喜欢我,但也一直没欺骗我,我不能因为这一点就记恨他。而且,我昨晚还刺伤了他。”
关于这一点,韩月影是很歉疚的,因为始作俑者是桑妪。是她太过相信桑妪,才会连累贺青云跟着受伤。
听到这里,谢宁琛的脸上竟跟着浮起了浅浅的笑意。她能这么看得开,贺青云没欺骗她固然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因为她心里也没贺青云,所以对他喜欢谁,从本心上就不在意,故而才能表现得这么大度。
想通这一节,谢宁琛也不觉得贺青云那么碍眼了,她想去看热闹便随她吧。这两天发生了这么多不开心的事,难得能遇到一件让她感兴趣的。
“去倒是可以,不过你怎么谢谢我?”
谢宁琛转着手里的杯子,不怀好意地问道。
韩月影连忙狗腿地接过他手里的杯子,给他倒满了茶水,然后双手奉上。
谢宁琛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还行,不过你还得答应我一件事。”
他顿了一下,扭头指着小二端上来的两碗海鲜粥,往她面前一推:“你得将这粥喝完!”
这家酒楼的分量很足,盛粥的碗足有成年男子的巴掌大,满满一碗,这么大的量,还要她吃两碗,她如何吃得下。韩月影的脸顿时皱成了苦瓜状。
谢宁琛瞧了,伸手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腮帮子:“别装,我可是听说你在贺家每顿都要吃两大碗,还不算菜和肉。”
韩月影捂脸,这种丢脸的事怎么也被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