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成看得额头突突直跳,一旁的灵则也是皱着眉,目光中带着审视又将漆黑的翎羽殿仔细打量上了一遍。
地上跪着的人手里比划个不停,身子却正正挡在殿门前,一分不差。
真是只烦人的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宫人依旧在啊啊个不停,灵成越烦躁,他们来翎羽宫可不是太后真有什么旨意,不过是借太后的势来找人得。
这几日他们借太后名义几乎把整个后宫翻了个遍,可好端端得人就是不见了,就连一直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奴才都不见了,就像是被人故意藏起来了一般。
如今找来找去,就只剩下四君、温贵君和君后宫中没有去过,这几人身世不俗,哪怕打着太后给得由头,也是要颠簸一番得。
而今日冒夜往翎羽宫来,也是因为他们听到了件有趣的事。
太后这几年虽在寺庙中礼佛,但在朝中与后宫中也埋了不少眼线,宫中明面上是君后掌管后宫,可太后一双手也在其中搅动着风云,宫中不少秘事都有太后的身影。更何况君后也出身常家,女皇虽有提拔一向中立的文国公府分权的意思,但文国公府早为了自保站到常家身后,文贵卿除夕宴后也被禁足,也不知这其中有多少人的默许和推波助澜。
太后刚一回宫,君后来请安时便拣了几件宫中生的事说给太后听,其中便说到了生在书君身上的事。
“书君少年时哀家偶然见过一次,算是个不可多得的有趣之人。”
太后懒散坐在高位上,身侧自有可心人替他捏腿揉肩。
君后在一旁陪着,带着笑将那日书君受伤之事说了出来。
书君不是会吃亏的性子,能让他掩着自己受伤之事且毫无追究之意,这件事的确是有些意思。
灵则和灵成当时正跟在太后身边,听到君后的话,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底看到怀疑与激动。
“连药都停了,莫不是藏着什么宝贝,有能医百病的功效。”
书君一直喝得药还是太后派人送过去得,他向来喜欢有趣的人,为了陈晏礼少年时给他带来得那一点乐趣,他不介意让书君活得更好受一些。 如今药也停了,人也不疯了,的确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若真有如此宝贝,儿臣定第一个献给父后。”
君后朝座上行礼,恭敬至极。
见君后如此恭敬,太后阖上眼,似感叹一般道:“当初让你顶替尘儿而进宫,也算阴差阳错,难为你还如此孝心。”
君后撩袍跪在太后脚边,惹得太后身边的人也跪了一地。
“儿臣孝顺父后是应该得,若没有父后就没有如今得儿臣。”
灵则灵成两人头俯在地上,没人注意的的细节中,两人默默交换了一个眼神。
翎羽宫前院中,夜风吹得院中几人下袍不断卷起散开,灵成望着跪在面前的人,眼中带上了几分狠厉。
他们这几日找人的动作有些过于招摇,已惹得太后不满,这次也是私自来翎羽宫,若是再耽搁些时间,宫里其他人也会有所察觉,若是被太后知晓……
“不知死活的狗奴才。”
灵成低声骂了句,看着那宫人的眼神中多有不善。
他平日最是不理解这些忠心耿耿的下人,有这股忠心劲还不如多替自己谋划,他以前虽在文子洛身边做令侍,但更多是为了自保为自己谋前程,不然也不会计划着要爬你的床榻,做个小侍。
想不到翎羽宫还有如此护住得。
两人之所以冒夜前来,就想来个措手不及,哪怕翎羽宫再大,又能藏到哪去。
他面色阴沉地上前,刚抬起腿欲将人踢开,就被身侧的灵则伸手拉住。
灵则视线一直盯着漆黑的殿中没有移开,侧头附在暴怒的灵成耳边低语几句,灵成错愕一瞬,有些不甘心地朝殿中看去,最后还是甩袖离开了。
“书君既已歇下,下官不便多叨扰,这匣南珠是太后的一片心意。”
灵则微微笑道,身后自有人捧上一匣子的南珠。
个个有指头大,在黑夜中也亮得惊人,是不可多得的极品。
十五诚惶诚恐在地上俯身不起。
灵则笑不达眼底,慢慢上前将跪地的十五扶起,替人拍了拍肩上灰尘。
“还望将太后的心意转告书君。”
灵成等在翎羽宫宫门前,边上跪着一排翎羽宫的宫人,之前见他们来这些宫人还想拦着,但亮了太后令牌后便一个个跪得飞快。
见灵则慢悠悠出来,灵成瞪了他一眼,低声道。
“人还没找到,这样走了做甚。”
灵则面不改色,拉着人一边走一边小声道:
“找到了……”
“什么?”
夜间风大,话都被吹散了听都听不清。
灵则眼神瞟向身后跟着的太后宫中人,摇摇头不再说话。
夜间风大,灵则有些庆幸他向来耳朵灵敏,不然险些让那道轻声的女子低吟在风中散了过去。
那声音太熟悉了,好几次他在飞羽殿殿门前守夜,都只能伴着这哭吟熬到天明。
那般梦寐以求……
又怎么可能听错。 (写不完、根本写不完,写着写着又写多了,后面还会让灵则灵成和君后上桌,还有陈晏礼这个男人很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