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针可闻的客房内,秦氏一声冷笑。
“王妃要用身份逼迫我们吃了这个亏,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咱们这就去皇上面前辩个是非对错!”
她浑身颤抖着,可见是气急了。
“我女儿躺在床上生死未卜,王爷跟王妃不管不问,只用身份压人,好,好,好!我秦华盈也不是吃素的!”
秦氏很多年没有这么生气了,她年少时也曾随父兄在前线杀敌,只是嫁入内宅之后收敛了,大家便把她的暴脾气给忘了。
闹到皇上面前又如何?
“就算背上骂名,这桩婚事我们连家也退定了!”
“夫人息怒……”
连方屿想拦着,被秦氏冷冷一瞪,伸出去的手顿在当场。
“夫君,你的亲女被人欺负,你是什么态度?”
她还有一丝克制,连方屿扫了秦家人一眼,秦家没有一个人拦秦氏,他哑口无言,想用女儿做筏子,才现最想退婚的竟然是一直痴迷成王的连穗岁。
张口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别拦着我!”
宴会还未结束,宸帝的眼皮一直跳得厉害,余光瞧见秦氏气势汹汹地冲进宴会场的时候眼皮跳得更厉害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秦氏的容貌没有生太大的变化,每次见面周身的气度比从前更沉稳,什么事情能让她这么生气?
莫不是连三小姐真被气出好歹了?
“皇上,臣妇恳请皇上取消岁岁跟成王的婚事!”
怎么又来了?
宸帝看向面色颓然的成王,生什么事情了?
原先秦氏只当连穗岁小孩子脾气,嘴上说想退婚,说不定过几天就又变了态度,直到她亲眼看见成王跟成王妃是怎么联合起来压制她们,怎么用权势和舆论逼迫他们妥协。
她才恍然意识到,这桩婚事必须退!
否则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一桩又一桩有苦难言的劫难!
翁灵儿此刻反倒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哭诉道:“皇上,儿媳知道错了,儿媳不该因为一时意气跟连三小姐起冲突,更不该纵容恶奴打伤连三小姐,儿媳愿意搬到连家给连三小姐侍疾,求皇上不要责怪王爷……”
舞台上的乐声很吵,宴会场地很大,远处的人听不见这边的动静,但是临近的人家都竖着耳朵听成王妃跟秦氏的博弈。
秦氏反驳道:“我们家岁岁没这个福气,敢劳烦王妃娘娘亲自上门侍疾。就算王妃愿意,我们连家也没有这个胆子踩皇家的颜面。王妃该学过仪礼,这是要让我们连家被世人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