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后大怒,语罢,殿外守候的宫中侍卫便上来押制住6钏四人。
能够在不知不觉中算计她的人……张太后眯着眼睛在屋子里扫了一圈,视线最终落在6舒和6钏的身上。
侍卫领意,立即押着二人往外走。
裴恺之裴宗德连忙跪地叩,“求太后娘娘息怒,求太后娘娘明察~朱砂中有微毒的事情,便是我们二位也不知啊!”
张太后起了疑心,现在流民爆动,皇帝中毒,西南部流言四起,很明显,针对的就是她张太后。
再说中毒一事,为什么别人不知道朱砂有毒,6钏却知道?
又退一步讲,6舒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但是有一点张太后肯定的事,凶手在两人之间,又或者暗藏在两人之后。
“太后娘娘,现在祸乱不止,巴郡疫情严重,何不派我们上前去诊治一番,或许可以为您解忧——”
6钏趁机,向张太后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张太后却冷冷一笑,“那些人真的得了瘟疫么?就算真的得了瘟疫,哀家也不会派人去给这些企图闹事的乱民诊治!”
又对赵云道“赵将军你且宽心,哀家随后派兵前去。至于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乱民,逮住一个是一个,便乱刀砍死挂在城门外!哀家倒要看看,究竟是他厉害,还是哀家的刀快!”
“是!”
赵云领命离去。
6钏听得的心头直跳,忽的想起在滁州救下的那一家三口,周鸣元说过,上面的人知道这种病症后,一把火连夜烧了好几个村庄……
6钏心里着急,不行,坚决不能让张太后这样草率处置下去。若是找不出根源,只会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张太后目光严厉的扫过6钏和6舒两人。最后落在裴恺之皱纹丛生的老脸上,道:“裴恺之,你告诉哀家,裴家当年奉的祖命是什么?”
裴恺之喉头一梗,视线盯着地面重重叩,沉声:“回太后娘娘,裴家先祖佛前誓,裴家后人不入仕,不许与官家皇胄结亲。”
另一旁,裴宗德也汉如雨下。
张太后视线紧紧盯住6舒和6钏两人,疾声厉色道:“那为何6舒会成为沛王府的人?
别以为三月、那场隆重的送亲仪式哀家不知道。6舒成了世子妃,6钏也成了相羽侯夫人!”
张太后眯起眼睛,冷冷一笑,手指敲着案几,暗含讽刺道:“哼,你裴家后人什么时候同沛王走的这么近了?嗯~?”
裴恺之裴宗德顿时冷汗如注。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
这之前裴家跟沛王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往来!
裴宗德小心翼翼上前一步,恭敬道:“启禀太后娘娘,此事的确怪我们裴家丈管不力,可是自我那妹妹裴姜去世到如今,6钏的婚事也由6太守一人操办——况且,我两位妹妹裴姜和裴菁嫁到6家之前,6府是没有一官半职的啊——”
再说,6钏的婚事,也是其父6修远一时头脑热应下的……
这些事,谁又能说清楚?
谁能想到,裴姜不过是举手之劳,那沛王竟一时激动许下了姻亲。
谁又能料想到当年不学无术的6镶竟摇身一变再次成了九江郡太守?
若说裴家有罪,可是这也是天命难为啊。
又论,6钏这两人说到底,只是裴家的外孙女,两家人,一个在南城,一个在钟离。裴家就是想管,也是鞭长莫及呀!
何况现在木已然成舟,难道要让她们和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