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微微看着高野一脸嫌弃的拿着郭计算偷偷给白啰嗦的私房钱,对男人藏私房钱的手段有了新认识。
估计那么厉害的老妇人,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夫君在上茅房的时候把私房钱藏在了一块石砖里。
“高野,这几天路上要用的干粮和水都放在这车上了,要尽快赶路,不要招惹是非,听你养父的安排,照顾好小丫头,别忘了让俩人按时吃药”
趁着天才蒙蒙亮,街上无人,城门准备要开,郭计算抓紧时间送高野一行人离开。
现在安平镇处于半封闭半严管,轻易不让人出去。
好在守城门的城守和郭计算有些私交,暗中使了银钱,帮着打点过后,能偷偷出去。
陈微微和白啰嗦坐在快要散架子的驴车上,被一头瘦毛驴拉着,一步一颠的驶出安平镇,在郭计算的遥望中向白家村出。
陈微微现,自打准备回白家村,这白啰嗦就陷入一种无言的纠结中,本来会对着高野不时的讲道理,唠叨不停,可现在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陈微微也终于弄清楚她现在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朝代,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千思百转。
她回到了几十年前的大魏末年,是旧朝末尾,新朝将立,时局不安,动荡迭起,百姓生活很难的时候。
安平镇是离边镇不远的一个不大不小的镇子,离京都虽有距离,好在交通不差,地理人文上是多年老镇,说好不好,说坏不坏的一个地方。
没有想到会来到这个新旧交替的节点上,看来这回可要好好把握时机,让自己翻身一回,坚决不过前三次的苦日子,一定要过上富足的生活,有事自己做主,不被他人左右。
一想起自己那悲催的前三世,陈微微就一脸的无奈加眼泪。
你说吧,第一世,穷丫头,和祖父母上山采药为生,后来去药谷当药奴,安稳了几年,还成为一个医师的小弟子,眼看着有好日子了,给医师试药,不幸离世。
第二世,贫家丫头,为了家人生计,当小工,当使唤丫环,好容易去了教书人家当侍女,有了一点学识,要嫁去一个小官家里当续弦了,结果生意外殒命。
哎,第三世,农家丫头,为了能有活命的粮食,被家人卖给牙婆,是进了富贵人家,吃饱穿暖,可等级森严,整日人心难测,因为一个茶碗,小命没了。
陈微微坚定的在心里誓,要改一改这穷命,告别诸多不得已,让小丫头好命起来。
可这驴车的度始终赶不上马车,又那么破旧,眼看着日头高升,陈微微感觉他们也就走了几十里路,并未走出多远。
“阿野,找个合适的地方休息一下,吃饭吧”
白啰嗦看都到午时了,该吃饭了。
陈微微经过这几天的休养,身体好了不少,三人渐渐熟悉起来。
“小丫头来喝水,吃点馒头”
白啰嗦把为数不多的馒头拿给她,让她吃。
他和高野吃的是杂面饼。
从安平镇出来前,郭计算给他们准备好了够这几天路上吃的干粮,只是都是粗粮,还是老妇人从家里不多的细粮中匀出来一点做了几个馒头,几个饭团给他们带上。
走的时候还给陈微微包了一个旧包袱,说是几身女孩家的换洗衣服,还有一双她赶制出来的鞋袜,让陈微微收好。
陈微微感激老天让她遇到了好人,面冷心热的高野,爱唠叨心善的白啰嗦,还有郭老夫妇,都是对她很好的人。
“我还小,吃不了这么多,给大哥哥一半,给白叔叔一半,我留这些足够了”
陈微微把不大的馒头分成了三份,自己只留了一小半。
“好孩子,多吃东西才能养好身体,我和你大哥哥有吃的,你就吃吧”
白啰嗦看着瘦弱的小丫头懂事乖巧的模样,心里既欣慰又难受,脸上挤出一点笑容。
老家已经多年未回去,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子,现在回去,以后的生活该怎么过?
白啰嗦这几天忧思太多,本就有很多白,现在一看,头都快全白了。
高野才把手里的饼子吃完,就被陈微微硬塞着吃了一口馒头,嘴里被塞得立马鼓了起来。
“大哥哥快吃,不然馒头就要飞走了”
陈微微对自己这种装嫩的行为有些冒汗,可又不得不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