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吃饭的有四个人,你要是买了单,就是请了所有人一块儿吃,不算。”
余葵急了:“那怎么才算呢?”
车越来越近。
少年瞥她一眼,起身等车,“你把钱留着吧,等下次再请我吃。”
“哦,那好吧。”
余葵假装失落收起钱,实则心里已经乐开花,内心都快要开始鄙夷自己的虚伪!
84路停靠。
余葵站起来才犯难,公交停得离站台太远,大概隔了近两米,中间这段柏油路洼地积水,起码有七八厘米深,踩一下鞋就浸透了。
她运动细胞不行,试了几下,实在不敢跳过去。
后边还堵了一排车,公交司机不耐地催促起来。
“上不上啊,不上我关门了啊。”
时景刚想问她要不要等下一趟,就见女孩硬着头皮迈开步子,眼看就要落入污水中。
身体快于反应之前,他赶紧将人就要落下去的身形整个抱起来,扛在肩头,淌过脏水上车。
余葵眼前天旋地转。
落地踩在车厢,还心有余悸,没搞明白状况。
时景往箱子里投币,她就这么呆呆看着他浸透的球鞋怔,待人转过身才追上他小声道:“你干嘛抱我上来,这样你的鞋不就脏了吗?”
时景:“我总不能让一个病号自己踩下去吧。”
余葵懵懂:“没有啊,我没想上车,就是往前走两步,想大点声告诉司机我们上不来。”
该怪他反应太快了?
时景突然哭笑不得。
隔了几秒,又才见余葵眼眶微红问他,“你现在很难受吧,球鞋踩了脏水会报废吗?”
“没事。”
时景笑起来摇头,抬眸盯着她:“你把我想得很娇气啊,余葵,我是男生,天天跟朋友在露天场打球,有时下雨也要继续打的,这才哪到哪儿。”
公交车上暖气蒸腾,余葵红着耳朵收回视线。
天像是被捅了个大窟窿,不停漏,余葵到站时,雨仍在下。
阴天傍晚,天色黑得早,她干脆把伞借给时景。
这次,少年直把她送到单元门口,才撑伞离开。
跺脚点亮楼梯间的声控灯,余葵转过身,猝不及防就见余月如穿着白色套装站在原地,神色冷峻。
“我的妈呀!”
她吓一跳,脚底一软后退,扶着楼梯才稳住身形。
“妈?你怎么来了。”
“我不常来盯着你,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在上进,有没有跟男生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