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是我在地窖寻到的,我尝了尝,大抵是我娘在世时最后酿出的新品,名叫玉雪。”
苏虞神色淡然地给村长边添酒,边回答着她的话。
她不可能将紫珏的秘密说出去,因而只能借用原身养母的名义解释。
村长闻言点头,再次执起杯却没了方才的急切,轻抿了一口细细品味,双眼不自觉地眯了起来,许久才感叹道:“想不到你娘竟会酿出如此佳酿,酒如其名,如玉般温润,如雪般清凉,真乃好酒啊!”
听到村长这般夸赞杯中的酒,极少饮酒的郭叔也忍不住端起酒杯饮下一杯,顿时脸上神情整个都放松了下来。
这酒不似他从前喝过的浊酒,它不辣不苦,经过喉咙时滑润舒畅,还有回甘,味道的确引人。
有了酒的加持,再加上苏虞精湛的手艺,饭桌上方才低沉的氛围一扫而尽,渐渐唠起了家常,言语中尽是对苏虞姐弟的关心。
待吃的差不多时,村长放下筷子,语气和蔼地问苏虞,“虞丫头,你娘酿的这个…这个玉雪你可也会酿?”
苏虞点点头,“会酿,娘刚做出来后便教给了我,只是没来得及拿出去试卖,便…”
话说到这,苏虞便垂眸停了下来。
她须得做到不叫旁人看出异样,接连利用已故之人虽是不妥,心怀歉意,然现下唯有如此了。
“唉!”
村长叹了口气,闷下一口酒安抚道:“虞丫头,不说那些了,你既是会酿玉雪,那爷爷看你这酒坊定是能重开起来,到时有需要爷爷的地方尽管开口,爷爷头一个支持你。”
“郭叔也支持你,你放心去做,我跟你郭姨平日里空闲多,有事你就过来找我们。”
敦厚老实的郭叔此时也不再纠结旁的,他心知一个女娃子养家有多难,实打实地想着能帮一下是一下。
郭姨也附和着说道:“你郭叔说的对,虞丫头放心干便是。你长生哥在镇上做着好营生,到时候卖酒我叫他也帮帮你。”
郭长生是郭姨家唯一的儿子,因为长的壮,力气也大,意外被镇上的镖局看中招了进去,每月月例不少,是以郭姨夫妇俩提起他总是很自豪。
苏虞脸上露出真心实意的微笑,她一一将酒杯满上,再端起自己的敬过去,“苏虞以酒谢过了。”
晚饭过后,苏虞几人又在院中喝了会凉茶才散去。
村长先行离去,苏虞将郭姨夫妇送到门口,正准备趁着这会儿问问两个小崽的事,结果还没等她开口问,郭姨便主动说起了下午去娘家打探的事。
“虞丫头,其实你今晚儿就是不请我跟你郭叔来,我们也是要来的。我特意回去看了,那女人在是在,只是我问她还记得在我们村带走的双胎时,她说自己也记不大清到底是给了谁家。倒是愿意都过去瞧瞧确定下,就是不愿意白跑。”
郭姨说话的时候眉头皱起就没松过,心里也是有些自责自己没说通那女人。
苏虞眼神微亮,不在意地点了点头,“无妨,只要她能尽快帮我找到月儿阳儿,她要钱给她便是,只是还得劳烦郭姨替我跑一趟。”
郭姨拍了拍苏虞的手背,“哪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明儿一早我就去,我非得要好好说说那个贪了心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