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杜岚峰夫妇一家捣乱,苏虞也是忙起了自己的正事。
制曲用的谷子芽已经的可以,她一整天都待在酒房中,将这些芽的谷子与桂树叶、扁豆叶、桔树叶、竹叶、田边草以及辣蓼草混合在一起捣碎,再加水搅拌,捏成小圆球制成酒曲丸子。
光这一步骤,她一个人闷声干了一天。
晚饭过后,她将酒曲丸子与稻草一层一层地间隔铺在竹筐里,置于阴凉通风的角落。
如此,酿酒用的酒曲便好了,只需等它们再酵个两三天,晾干后研成粉末,便可以开始酿酒了。
趁着还有两三天空闲的时间,苏虞特意做了滋补的药膳想送去给郭姨,结果她家大门紧闭,听邻居说是镇里的郭长生听说郭姨受伤的事,给接去镇子养伤了。
苏虞回来的路上好巧不巧又碰着了在路上晃悠的许家媳妇,她眼睛乌青,与那日从她家离开后感觉伤更重了些。
本不愿理会,奈何人家没打算让她走,直接跃到面前满眼讥讽地冷哼道:
“你这丫头还真就心狠,不让你大伯母一家搬回来便也罢了,人那边还在家收拾东西呢,村长便以村规威胁,生生将她们一家给赶出了村子。”
“诶,你告诉告诉我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他们一个个都向着你,我也好跟你学学。是不是就是装委屈卖可怜啊,啧啧啧,这我好像学不来的哦!”
苏虞面色不改,勾唇笑道:“这是天赋,你自然是学不来的。”
原来吴村长说的会为她做主竟是真的将那一家子赶了出去。
但她隐隐有种预感,事情好像不会就此结束。
反嘲回去后,苏虞侧身越过许家媳妇,面无表情地离开,留下许家媳妇气得在背后指着她骂道:
“不要脸的贱蹄子,你还得意上了是吧?”
总有些的恶意来的莫名其妙,苏虞深有体会,往往觉着不用去过多理会。
但嘴太碎听着也甚烦,她顺手在不知道谁家的矮墙上掰下一块土块,反手向后一弹,竟准确无误地打在许家媳妇的上唇上。
她吃痛叫了一声,捂着嘴凶巴巴地四周张望,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打的她,愣是没有怀疑前面走着的苏虞,因为她方才可是一直盯着她的背影。
看不到人影,许家媳妇当街骂骂咧咧起来,只以为又是哪个向着苏虞的人对她下的黑手。
她这一骂,周围的人都出屋相看,一瞧是她,又都像是看到瘟神似的回了屋,没有人愿意搭理……
之后的几天里,苏虞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酿酒上。
皇天不负有心人,第一批玉雪酒终于在各种复杂的程序下被酿了出来。
浓醇的酒香飘散在酒房的每个角落,苏虞在酿出的新酒中加入了她在紫珏中存的以前的玉雪酒,新旧相融,更能提香。
这里的市场如何她还不太清楚,因此第一批酒酿的不怎么多,准备先试试水再依照情况而定。
第二日一早,苏虞搭好马车,带上杜如阳与杜如月,踩着天刚蒙蒙亮便出了门。
杜默谨原本跟楚珵州告假跟着苏虞一起去的,但苏虞没同意,很耐心地跟他分析了孰轻孰重,他便也没再坚持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