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也沉默了很长时间,最后也只是点了点头,挤出了一个笑意:“谢谢傅老师,麻烦您了。”
傅凯点点头,把烟屁股扔在脚边,踩灭了,拍了拍迟也的肩膀,什么话都没说,走开了。
迟也站在原地,许久不知道作何反应。烟都快烧到手了,他才踩灭了烟头。冬日江上的风吹得他太阳穴生疼,远处有一座大桥,亮起了灯,无数的车辆在桥上又汇成了流动的光。但迟也不知道那是哪座桥。重庆的桥太多了。
他叹了口气,给喻闻若打了个电话。
喻闻若接起来的时候心情似乎还不错:“怎么这么会挑时候啊?”
“什么意思?”
“刚跟汤导吃完饭到家。”
喻闻若那头有窸窸窣窣的声音,“鞋子都没脱呢。”
迟也笑了一声:“谈得怎么样?”
“还不错。”
喻闻若语调轻快,“我现在有点动心了……”
“那个……”
迟也伸手挠了一下额角,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喻闻若。”
他叫了一声,又停下来。
“嗯?怎么了?”
“我跟你说件事。”
喻闻若走进卧室,坐在床边,手里还拿着电话。他房间做了个落地窗的设计,今天没拉窗帘,看下去车水马龙,灯火辉煌。他的身影映在玻璃上,安静得像一尊雕塑。
迟也说完了,没花太长时间。这本来就没什么好说的。等了一会儿,没听到他说话。“喻闻若?”
他又叫了他一声。
喻闻若“嗯”
了一声,语调很平静。
迟也想安慰他:“这也只是一个猜测……”
喻闻若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突然道:“你们今天杀青了吗?”
“我还有两天。”
迟也很不放心,“喻闻若……”
“嗯,你再辛苦两天。”
喻闻若只当没听见他的话,甚至还笑了笑,“回北京好好犒劳你。”
迟也欲言又止,最后又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勉强地也笑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