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慌了。
上次在太学府写下“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只是一时冲动,没想到还让皇帝给记住了。
江震声脸色微变,心里忐忑。
夏启帝本来就对卫国公府心存忌惮,而江寒那诗又透着一番远大的志向,难免不让皇帝多想。
此番要江寒作诗只怕也是试探。
江寒斟酌着道:“陛下,固定题材还是随性作诗?”
若是前者,他分分钟能作出一。
若是后者,就有些难度。
夏启帝微微颔,沉声道:“便以‘志向’为题赋诗一,作得让朕满意,朕有赏。”
若是你不满意就把我砍了?江寒脸色微微白,以‘志向’为题的诗江寒记得许多。
比如唐朝诗人黄巢的“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拿出来就是千古绝句。
但江寒敢拿出来吗?
那不得让这狗皇帝给嘎了?
见江寒久久沉默,额头甚至渗出了汗水,江震声浓眉紧皱,江锋脸色也不太好看。
夏启帝俯视着江寒,声音很温和随意,听在江寒耳中却充满了威严:“怎么?作不出来?”
江寒深吸一口气,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当即说道:“江寒已经想到一,不过并非诗,而是词。”
夏启帝道:“念来听听。”
江寒缓缓吐气,声音抑扬顿挫:“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
简短的几句,却是让夏启帝微微一愣,江震声脸一黑。
江锋则是一脸茫然。
这是啥?为什么我听不懂?
江寒吟诵道:“且恁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晌。”
江震声脸色一如既往的黑。
和歌姬依偎,享受风流生活,才是我平生所愿,青春也不过片刻的功夫……
这竖子竟然在陛下面前说自己想去教坊司寻欢……
除了江锋依旧听不懂,一脸茫然外,屋里的人大抵都听懂了。
夏启帝平静的听着。
“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江寒缓缓念完最后一句。
江震声脸色铁青,大声骂道:“逆子,在陛下面前,竟然也敢作这种词!你丢不丢脸?”
说罢,他就朝着夏启帝下跪:“陛下,都是老臣教子无方,这逆子实在顽劣不堪!”
江寒、江锋也急忙跟着跪下。
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夏启帝悠然回味,这两句的意思很简单,给我虚名,还不如与歌姬对饮,听着歌姬在耳边哼唱。
“你这混账东西,即将要娶宁月,竟然还想着教坊司里的女子!”
夏启帝骂道。
江寒叩头不起:“陛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