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中噤若寒蝉,纵使有学子张口欲言,也被禇云栖的气势所慑。
宁月公主秀、肩头落上了竹叶。
她没有抖开,而是站在学堂之外的台阶上,静静的看着这一幕,犹如一株静谧开放的芝兰。
那闻州之诗竟是江寒所作?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他被太学府师生嘲笑,因此愤而作诗反击,不想诗成闻州,惊动大儒……
宁月公主品味着这诗,很快就分析出前因后果,俏丽的脸蛋一如既往的平静。
……
紫极殿中,夏启帝高坐龙椅,正与群臣谈议国事。
就在此时,太学府方向却忽然爆出一股庞大的气息,瞬间引起了君臣的注意。
群臣亦是纷纷抬头。
“太学府又出了何事?”
“这气息来自太学府,似乎是某位大儒……难道某位大儒境界突破?”
夏启帝微微侧目,道:“大伴,去查查!”
“是,陛下。”
夏启帝身旁的老太监躬身离开。
……
太学府中,禇云栖道:“好一个甄道一!你当真好大的胆子啊!竟将我太学府大才逐了出去,你到底是何居心?”
他怒不可遏,能作出闻州之诗的人,将来的成就必不会低!
这甄道一为一己之私,竟然将人逐了出去。
倘若此人回到国子监,太学府岂不是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甄道一脸色苍白,心里无比的后悔,早知道这江寒会作出闻州之作,就不逼得太急,先让他在太学府待着,再用其它手段将他逐出去,如今惊动了大儒,已经悔之晚矣。
“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把人给老夫请回来!”
禇云栖道。
甄道一脸色铁青,让他去将江寒请回来?
这江寒先后两次作诗嘲讽自己,这次更是将自己钉在耻辱柱上,自己岂能再回去请他!
“禇大儒,这江寒尊卑不分,当众辱骂老师,更是作诗侮辱我等师长,坏我等清名,难道此等做法便没错吗?天地君亲师,他如此不敬重老师,有何资格入我大学府?”
甄道一开口道。
此话一出,几位夫子也开口附和。
“不错,此子仅是小小的童生,便如此不尊重我们,即便会作诗,不知尊师重道,又岂堪大用?”
“先前我们的确有错,但此子更为过分,若挽回此子,岂不是使我们颜面扫地!”
禇云栖看着众人,满脸都是失望之色,说道:“你们至今仍不知错在哪里!若非你们存在偏见,步步相逼,又岂会逼得他作诗离去!”
“他再如何,也是国公之子,你们如此相逼,还指望他忍气吞声?”
“不挽回他?挽回谁?”
禇云栖说完,身子化作一道青光,纵地而起,消失在学堂之中。
夫子们面面相觑,脸色大变,心里都知道禇云栖彻底动怒了。
学子们更是惊心动魄,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大儒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