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瑜过去,跟周守信说要认字的时候,周守信是激动的。
心想不错,不错,闺女自觉,儿子也跟着自觉了。
但现实是,他教周怀瑜念他的名字,念是跟着念了,写是完全没有跟着写,拿着细树枝不知道在地上画什么鬼画符,反正他看了许久,仍是没看出来这是他教的字。
周守信深呼吸一口。
这是他儿子。
周守信耐着心,手把手的教。
而周怀瑜在他的怀里扭来扭去的,“认真点。”
“哦。”
周怀瑜只安分了三秒,然后又开始扭来扭去的。
周守信教完之后,让周怀瑜自己练,周怀瑜倒是拿着树枝在练,但千万不要想多了,他压根就是在比划,像是找到了另一种玩泥巴的方法,划来划去的,就是没写出一个字,哪怕是样子稍微像一点的都没有。
看的周守信重重叹一口气。
他算是看出来了,闺女是神童不错,但他这个儿子绝对是个不要读书的。
周守信安慰自己,三岁的年纪放在富贵人家,可能已经在启蒙,但放在普通人家里,大概还真的都是在玩泥巴的年纪。
再看看旁边忍不住偷笑的两个儿子,是从五岁开始教他们认字写字的。
让四儿子认字写字,可能是早了点。
心想,还是再等等。
只是到了晚上,秦氏和周守信说到四儿子周怀瑜的时候,周守信又想了很多。
媳妇说的对,不能让四儿子拖全家人的后腿。
所以后来的日子里,即便是没有教周怀瑜认字写字,他也把周怀瑜拘在身边。
都说环境影响人。
周守信就想着,让四儿子看哥哥妹妹认字写字,总能慢慢同化这个不省心的。
周怀仁从镇上下学回来,才进院子门就看到他爹竟然在教弟弟妹妹们读书,好奇的站过去看。
一看就睁大了眼睛。
他这妹妹好生厉害,这是在学《百家姓》,都已经快学完了,看着地上的字,都没跟三弟差多少。
他有些好奇,妹妹是从什么时候学起的?
倒也没有打扰他们。
目光突然落到在旁边玩耍的四弟周怀瑜身上,一顿,这是在玩泥巴?
奇怪,他爹怎么不一起教呢?
周守信才注意到大儿子周怀仁回来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四儿子,就知道大儿子在想什么。
又对上大儿子的不解目光,便看着四儿子摇摇头。
周怀仁便硬是从他爹那里看出了对四弟的无奈,这一幕像极了在私塾里,夫子对不成器学子的那种“孺子不可教也”
。
抽了抽嘴,他算是看明白了。
周怀仁喊了声爹,就回他住的厢房,他马上要参加考试,得抓紧时间复习。
周怀仁在周守信得空的时候,跟他说了考试这事,周守信本就是童生,自然对这事了解的很,只对周怀仁说,“好好复习,也不要太紧张,一切顺其自然。”
“爹,儿子明白。”
周怀仁对通过县试和府试是有信心的,但他想的不仅仅是通过,还想要尽力的去拿到第一名。
在周怀仁参加考试的前一天,周守信带着周沁妍和周怀仁一起出。县试安排在县里,由知县主持,若是考试当天去的话,肯定会耽误学子,所以参加县试的学子,都是提前一天和家人过来的。
周沁妍连镇上都没去过,就直接跟着周守信来到县里,她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任由着周守信抱着她,东看看西看看的。
现县里还是挺有意思的。
也现街上的女子挺多的,确实有好几个做买卖的是女子。
周守信先带着他们兄妹去客栈,才跨进客栈大门,立马就有小二迎上来。
能当小二的人,自然是很有眼色的,知道现在正是学子们参加县试的时间,他们客栈已经入住了好些学子,一看周守信的组合,就大概知道他们是来做什么,热情的招呼,“客官是先吃饭,还是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