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弦即将崩断之际,阿蛮执枪挂帅,于阵前,枪指楼峋,下了战帖。
酉巳年夏末,两军交战,于漠河河畔,生死搏杀。
战鼓擂擂,风声萧萧。
大漠鸣沙之声如箭在弦上,唳唳悲绝。
此时的漠河,就如人间炼狱一般。千军万马,皆困在刀枪剑戟的厮杀中。
漠河的水,逐渐染成深红。一淌又一淌的热血,从土壤、从草间,从石头缝中汇入奔腾的河中,快速东流。
堆垒的尸海,扬成灰烬的战旗,就如冥间吵嚷的地狱一般,在阿蛮鼓噪的耳膜中不断成响。
她浑身沐血,以枪支地。燃烧的火油舔至她的脚边,那一蓬滚烫到可以燃尽她血液和身躯的烈火终于烧醒了她的神智。她死死盯着几l步外,如她同样狼狈的楼峋,缓缓缓缓地笑出声来。
你也没讨到什么便宜。
阿蛮这一笑,似挑衅一般,将楼峋为数不多的理智彻底挑去了九霄云外。
“真希望你能一直这么嚣张。”
他抬手抹去唇边呕出的血,挽了个剑花,执剑上前。
阿蛮横枪,用枪尖挑起火油,抵住楼峋的咽喉。
火焰遇风,倏然膨胀,似蛇信一般,燎向楼峋,点燃了他的披风。他却似丝毫没有感觉一般,眼中跳跃着杀意,一剑挑开她的枪尖,继续往前。
短短几l步,两人格挡,突刺,已交手数招。
直到一支流箭,倏然从角落中射出,直奔两人而来。阿蛮耳力一动,欲躲避箭矢。楼峋见机,反手用剑柄击中阿蛮右肩,震落她的红枪。
阿蛮失了先机,见无法躲避那支冷箭,只能徒手握住箭矢。但即使阿蛮反应如此敏捷,仍旧被箭矢划破掌心,铁铸的箭头直直没入她的血肉之中。
就在她被巨大的惯性即将带倒在地,滚入火油中时,楼峋忽然挑断箭羽,伸手握住了阿蛮。她纤细的手腕落在他的掌中,脉搏一声一声,清晰得和他的心跳声逐渐重合。
他看着阿蛮,就如看着一具新鲜的尸体,久违的夙愿,即将实现。
他缓缓勾唇,用剑尖轻轻割开了她颈侧的皮肤,一字一句问道:“你,降不降?”
温热的血液流出,阿蛮脖颈间一片鲜血淋漓。
她却笑着,一眼不错地望着楼峋,低声答道:“这话该我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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