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郭方方同父母大战结束,哭着跑了出去,又由于自尊心作怪,她怕别人看到,便在楼下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头,擦了擦眼睛,深呼吸后才慢慢离开。
街道上的大树,一棵连着一棵,在顶部相互搭接着,形成凉爽的树荫儿,卖西瓜的老汉拿着蒲扇,坐在树荫儿下乘凉。
郭方方多么想像参天大树一般,为她爱着的人们带来一丝凉意,可她不过是一株小草,随时都可以被践踏。
徘徊了半晌,她不知道何去何从,也坐在树荫儿下,望着毫不知味儿的天空,无奈的擦着泪水。
老汉将已经切开的一牙儿西瓜递到方方手中“吃吧,丫头,别哭了,”
说罢,又转回自己的位置坐下。
兰兰望着步履蹒跚的老人,哭的更厉害了,那背影像极了爷爷,别说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单说自家老人,有多少人能照顾的过来呢!
仔细想来,如若不是母亲不顾计划生育反对,宁可一次次交罚款生下他们这些孩子,那父母老了,自己男人的父母老了,又有谁去照顾他们呢!
城镇化的展改变着人们的核心价值观,但所有的展并非一蹴而就的,应当顺势而为,遵从自然规律,这种自然规律不是少数人的意志,而是多数人的意志。
就这样,一老一少分坐在树荫儿两侧,郭方方吃着老汉送来的西瓜,好似那是哺喂人心灵的良药一般,令人心情愉悦。
吃罢西瓜,郭方方也缓足了精神,思前想后,她只能求大姐姐帮忙了,虽然她出来不足一个月,但爷爷的病却不能再拖下去了。
她找了公用电话给郭丽丽打了过去,没说几句,又控制不住自己,哭道“大姐姐,爷爷病了,上次他把看病的钱给了我,让给兰兰打过去交学费,爷爷现在用钱看病呢,我的光景你知道,吃了上顿没下顿,我的娃娃再两年也该念书了。”
说罢,又是激动的一阵痛哭。
几年前,郭丽丽入狱,是方方帮她看着孩子的,如今爷爷病了,本就有自己的一份责任,加上又是方方开口,丽丽一口便答应了“你到我家来取吧,我给你姐夫说一声。”
方方站在电话亭里顿时嚎啕大哭“大姐姐,咱们姊妹就兰兰娃一个有出息的,你帮帮兰兰娃,她吃了不少苦,从小就和爷爷捡破烂了,你给她借半年的学费,到时候我和兰兰娃有钱了,我们还你,兰兰娃明年的学费就不用爷爷操心了。”
方方和兰兰从小一起长大,情分自然更亲些,和大姐姐她可以说借,但同妹妹一起,像是妹妹的欠款便是自己的欠款一般。
郭丽丽犹豫片刻后道“我和你姐夫商量一下,我不挣钱,一下子要这么多,我得问问他。”
挂掉大姐姐的电话后,郭方方无助地徘徊在林阳市的大街上,她真的是黔驴技穷了。
嫁了个男人,也就是个男人,好吃懒做,啥事都听他妈的,没有半点儿主见,家里一点都顾不上。
娘家人又都是往钱眼儿里钻的,只进不出,她这三十年过的日子,像是将一辈子都活完了似的辛苦。
如果大姐姐再不给解决,那真的就没有希望了,她无助的坐在地上放声痛哭。
话说方方走后,郭常易家里却很是热闹,先是郭子文哭,后是郭刘氏骂,郭常易干脆不吃饭了,回卧室睡觉,郭刘氏尤嫌不足,跑去卧室骂道“停尸也没你停的这么快的,不吃饭以后就不做了。”
郭常易生气的甩开被子,从炕上下来。